歐陽凌的眸光陰狠鎖住徐坤不放，“契約結成，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別想解除！”

    他眸光裡血色光芒翻涌，周身爆發出的氣場讓徐坤心悸甚至恐懼。

    “……”歐陽凌瞳仁猛地一縮，拍開徐坤的手扭頭走出帳篷。

    站在帳篷裡頭的徐坤甩了甩髮疼的手，看著帳篷外背對著他站著的歐陽凌，莫名從他的背影裡看出了幾分悲涼！

    徐坤不滿的小聲嘟囔，“搞什麼東西，弄得好像我做錯什麼了一樣！”

    他又沒說非要跟歐陽凌解除契約，不就是多問了句，犯得著發這麼大火嗎？

    徐坤縮在帳篷裡不搭理歐陽凌。

    這會兒在角落裏吃著零食的元宵，吧唧著嘴走到徐坤的身邊，透著憨態的臉上流露出緊張的表情，“坤哥，他很兇的，我打不過他……”

    這沒頭沒腦的話，徐坤沒好氣的瞪他，抓了一顆糖放進嘴裏嚼，“什麼意思？”

    “你不要得罪他，我保護不好你的。”元宵憨聲憨氣的話語中流露出對徐坤的真心維護。

    徐坤心下一暖，拍拍元宵的肩膀欣慰的笑了笑，“放心，我不得罪他。”

    這纔是忠心耿耿的式神該有的樣子啊！

    他也沒想一定要解除契約，對他這麼個孤兒來講，怎麼樣都無所謂反正沒人會在乎。

    而且……

    他總有種感覺歐陽凌不會傷害他！

    歐陽凌站在帳篷門口當門神。

    徐坤在帳篷裡頭把那個進入三藩市後頻繁出現的眼睛圖案畫在紙上，拿在手上仔細的端詳，歪頭看了很久，“這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坤哥，周谷不是說過，這個眼睛的圖案跟子不語當中的那個‘一目五先生’裡頭的眼睛是一樣。”元宵胖乎乎的身體蹲到徐坤的旁邊，嘴裏吃著零食含糊不清道。

    “你是說讓我去看下那個什麼子不語？”徐坤搖搖頭，不太相信會真的跟子不語有什麼關聯，“那本書就跟神話傳說一樣，根本不能信。”

    “子不語不是神話傳說，裡面的每個故事都有原型。”歐陽凌站在帳篷的入口，木著臉看元宵。

    元宵肥胖的身體緩緩的往後移，不敢靠徐坤太近。

    徐坤翻了白眼，不迴應歐陽凌的話。

    自顧自的翻過來倒過去的看紙上的眼睛圖案。

    帳篷裡的氣氛登時冷凝。

    元宵輕手輕腳的捏了一顆糖放進嘴裏，含住不敢發出聲響，小眼睛來來回回的在徐坤跟歐陽凌的身上掃。

    徐坤繃了很久，心裏又很想知道歐陽凌剛纔說的什麼意思，跟揣了只貓在裡頭抓心撓肺的。

    “你怎麼知道子不語不是神話傳說？”徐坤彆扭的丟擲質問。

    歐陽凌木然的表情微動了一下，緩步走進帳篷，長袖優雅一揮坐在徐坤的對面，“子不語乃是陰陽道中的先人所書，上面所寫的故事皆是他生前所經歷，原本子不語是陰陽道中人秘藏的書籍，不知是何緣故，子不語流傳出來讓世人所知。”

    “好好說話，現代人拽什麼古人腔調？裝高階！”徐坤餘怒未消。

    歐陽凌不接話，面無表情的坐在他對面。

    ——怎麼辦，坤坤又生氣了？！

    徐坤抬頭眯著眼睛打量歐陽凌，又能聽見他的內心了！

    這張看上去高冷沉默的臉上內裡怎麼會有這樣的心理活動……

    “我必須生氣，你騙我！我還給你取了名字湯勺，這麼腦殘的名字！你肯定在心裏笑話我……”

    歐陽凌臉色不變。

    ——不，湯勺這個名字我很喜歡！

    “……”徐坤一掌拍在桌上，跳起來氣急敗壞的指著歐陽凌的鼻子，“你個死悶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