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裏。

    濃重的霧氣遮住月亮的光芒，四周黑茫茫一片，姬月與凰九齡一席黑衣，徹底融入在黑夜中，潛行在蔡都城外。

    沿著戰場的邊沿走，不遠處天雷滾滾，一片耀眼。

    “那是什麼？”凰九齡問道。

    “雷域，蔡都城外一個獨特的空間。”姬月回答。

    兩人聲音都有些冷淡，又沉默多時，姬月終於開口道，“凰九齡，你覺得我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雖然此刻姬月一席黑布蒙面，凰九齡還是能透過她眼睛，看出姬月的情緒並不好，甚至很差。她女兒的聲音一出，連凰九齡都覺得她和之前判若兩人。

    凰九齡嘆了口氣，“我也說不好，但是楊戩和我真沒有什麼。楊戩進入大周軍營時做了很多，他先救了神醫杜伯，進入蔡都城統領三軍，教化百姓，如果沒有他，大概蔡都城早就沒有了。”

    “你也做的不少吧？”姬月笑道。

    “我？我只是將死之人，無事可做而已。我剛開始騙了你們，之所以和你們一起決定尋找凰池，是爲了救我自己。如果沒有凰池之水，不消兩年，體內禁制便會被暴動的仙凰能量衝破，到那時我便要死了。可是凰圖，卻從手中墜落華山之巔了。”說到這裏，凰九齡眼中一片黯然。

    “沒那麼嚴重，你看。”姬月一笑，卻是從懷中掏出一塊石頭，盈盈散發著光芒。凰九齡心中一悸，看向這石頭，卻大喜道，“這是凰圖？”

    姬月將凰圖遞給凰九齡，笑道，“凰圖從你手中落下時，我正好接到了。這本是你的東西，救了楊戩過後，我們還去尋找凰池吧？你救你自己，我找我的平定天下之術！”

    “嗯。”凰九齡重重點了點頭，將凰圖放在衣服內收好。這裏伸手不見五指，若是有一道光亮，被殷商士兵發現便麻煩了。

    凰九齡心裏頓時有了希望，原以為自己活不了多久，沒想到姬月的歸來，卻為自己帶來最重要的東西。兩人因為楊戩的隔閡至此打破，心擰到一起，此刻便都為救楊戩性命而努力。

    一個時辰後，雷域漸遠，不遠處露出一道道火光，那便是殷商軍營了。遠處的軍營裡露出四座凸起的部分，又高又黑，只能看清它高大的影子。一道道細微的黑氣瀰漫在空氣中，都在向內殷商軍營悄悄彙集著。

    “那是什麼？”姬月壓低了聲音。

    “夔獸，殷商大軍的攻城巨獸。沒想到他們有四隻，若是它們一同出動的話，蔡都城怕是撐不過一個時辰。”凰九齡目光看著那四道黑影，回答道。

    姬月點點頭，兩人繼續深入過去。殷商大軍的埋骨地在哪？她們兩人也不知道。但是抓個舌頭問問，豈不就清楚了？

    姬月和凰九齡躲在樹叢中，看到兩三個黑影在左右巡邏，正是殷商士兵。兩人耐心等待，不消片刻，便有一個黑影向這草叢走來，解開褲子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