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文鬥
“好好好!”崑崙青鸞聽罷這一首詩,卻是興奮之極,甚為滿意。只因她學識不多,只能聽出兩人逍遙自在的意思,卻聽不出這是一首藏頭詩,詩中暗藏“龍雀欲主”之意。眾賓客與龍雀鬥聽的明白,正驚滯間卻聽的崑崙青鸞的笑聲,眾賓客也只得符合的笑了,盛讚此詩極好。
龍雀的臉色卻是一陣青一陣白,然而,更加令他心驚的還是這首詩的藏頭。“龍雀欲主”,讓他心裏十分不安。還有兩天就是羽族仙羽會了,仙羽宴只是仙羽會的彩頭。到那時,將會選出羽族新一任族長,姬月與凰九齡渴求的凰圖也會在那時移交到新一任族長手中。此時,龍雀絕不會允許任何影響他成為族長的事情發生。這個臣汝,讓他感到有必要……
只見他低聲附耳對下首一名羽族男子說了幾句,那名羽族男子便悄悄離開了宴會正中央。
龍雀的一舉一動,都映在姬月的眼睛中。他看到周圍不時有人影微微蕩動,便知龍雀想要如何了。心裏幾乎肯定龍雀就是囚禁他們幾人的主謀。然而,他還需要幾句話來驗證。
姬月對凰九齡暗暗交代,囑咐凰九齡先悄悄離開。這種文人間看不見的刀光劍影的較量,她一時也幫不上什麼忙。大局已定,不如讓凰九齡先退為妙,自己再隨後趕上。
老道凰九齡藉口嘔吐,悄悄離開仙羽宴廳,姬月放下心來,索性手搖玉扇,腳上一踏,便站在了椅子上,瞬間高人一等,驚的所有人向他看來,他唇角微勾,似胸有成竹,直視龍雀,與他一般高,道:
“龍雀兄,古人以詩抒懷,以文載道,以論分天下。今日,不如你我二人高談闊論一番,且分一分這天下如何!”
只聽姬月這幾句,猶如天雷陣陣,耳畔轟鳴,全然不似一個淫慾公子能說出的話。龍雀聽罷,甚為吃驚,卻又心裏頗為期待。他也少時常讀古文,若是能棋逢對手,卻也不失為一樁快事。
“若是如此,幸甚至哉!”龍雀氣息暴漲,龍吟雀鳴聲傳遍整個太平殿,眾人皆失色,唯有姬月不為所動。
“天下之道,兄以為王道為上,還是霸道為上?”姬月問之。
“此言差矣,天下之道,王霸皆為之道,卻不為全之。邪道,柔道,亦為天下之道,若是能定天下者,皆為天下道!”龍雀答之。
姬月點頭,又問:“夫以為天下何為定?”
“天下之定,在無亂,在有律。方圓之內,百姓存之,萬物循其規律而不亂,夫為定。如今商紂,規律不再,終失天下也!”龍雀答之。
“謬矣!夫以為天下之定在規律方圓,我可問你,殷商可無規律方圓乎?天下之定,在民為定,萬民安,百族定,天下自安!”姬月反駁之。
“有理,兄以為當今天下之勢乎?”龍雀點頭,亦問。
“天下之勢,當爲人族之天下,其餘眾族眾星拱月捧之。人族猶以殷商為首,商紂雖暴,猶有伊尹比干之良才輔佐,天下不亂矣!”姬月答。
“差矣!天下必亂,人族之勢衰矣。商紂倒行逆施,人族式微,盛時又壓迫百族,百族豈會坐失良機?天下之定,在百族新主,人族不復也!”龍雀道。
“若以羽族何?”姬月追問。
“若我羽族?”龍雀冷笑一聲,“羽族秉天地靈蘊而生,受女媧照拂,怎能看天下大亂,生靈塗炭?我羽族定會救濟蒼生於水火!”
“若此,我便知曉了。”姬月深吸一口氣,放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