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唱詩
這黑色的棋牌,陳墨還是第一次見到。
牌面上畫了各種的植物,有鬆,有菊,有柳,有梅……
黑曜石所鍛造的牌身湛亮一如眼瞳,摸之冰滑沁手。
陳墨是不會玩牌的。
他這輩子就沒有享樂過。
裴銀則表示他會鬥地主。
然而,這些女子提出的玩法並非裴銀所熟悉的……
牌面的圖畫之上,寫有內容不同的詩句。
或是描寫高山流水,或是男女情愛,講述什麼內容的都有,含蓄的,赤果的,平淡的,激昂的……
“我的小姐妹會念出這牌面上的詩句,根據詩句的內容,及時搶到相應的棋牌……最後搶到的棋牌最多者,便是贏家。”
這就是遊戲規則。
所有黑色的棋牌覆面朝下,打亂成一片。
一個女子會以吟唱的形式唱出牌面上的詩歌來。
根據詩詞的內容,手疾眼快者可以搶走相應的棋牌。
這就考驗對於這些棋牌的熟悉程度了。
這女子纔剛念出一個字來就能知曉是哪張棋牌的話,便可及時將棋牌拍走。
然而,問題就在於,如果拍錯了,就要脫一層……
皮。
沒錯,不是脫衣服,而是脫皮。
顯然,這些女子們不會害怕輸贏的結果,可是陳墨與裴銀都有些傻眼。
他們對視彼此,一時都對了眼。
“我雖然念過書,但沒玩過這種附庸風雅的遊戲。”陳墨坦白道。
“你以為我就會沒事兒玩這種扒皮抽筋的遊戲嗎?”裴銀咬牙切齒。
“那我們剪刀石頭布?”
裴銀點點頭,兩人比劃了幾把,最終三局兩勝制,決定由裴銀來搶拍,陳墨則負責脫……
陳墨記起了在太清宗養藏山上遇到過的往事。
懸衣翁,奪衣婆,還有第十二殿的兄妹共體的半人半蛇的殿主……
他們或許會給予陳墨以啟迪。
有女子高亢的歌聲響了起來。
陳墨和裴銀同時緊繃着神經注視著這些黑色的棋牌——
想要探知到牌面上的詩句本應該是不難的。
憑藉他們的神識,如同觸手一般伸展出去,將所有牌面的內容都瞭然於心。
可問題就在於,這棋牌的牌身有古怪。
牌身能夠隔絕開他們的神識。
強行探知的話,就會傷害到識海,讓頭腦一陣刺痛,不是長久之計。
唯有憑藉剛剛洗牌時勉強記憶下的牌面來摩挲。
裴銀和陳墨都是聰明的,可再是過目不忘,也架不住棋牌的數量過多。
唯有兩廂合作,一人記一半。
也幸好,在這些女子們眼中,他們兩個是同一個人。
裴銀額頭上流下一滴汗珠的時候,他聽到女子高聲唱道——
“碧……”
碧什麼?
電光火石之間,裴銀想道:
是碧海青天夜夜心?
是碧玉搔頭落水中?
還是碧苔深鎖長門路?
緊緊盯著女子口型的陳墨霍然搖頭——
都不是!
是碧玉妝成一樹高!
可謂與陳墨難得心有靈犀了的裴銀卻慢了一拍……
作為他們對手的那飛蛇髻女子一手拍住了一張棋牌!
緊接著,唱詞的女子的歌聲就將整句詩吟了出來——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