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素之間的轉換本就是循環往復的。

    沒有始終如一，也不會有一成不變。

    因為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著“永遠”。

    故而，裴銀纔會嘲笑陳墨。

    ……他陳墨以為自己是誰？

    他是天地嗎？

    他是自然嗎？

    他是大道嗎？

    就連天道也是需要滿長歲月的累積與傾力才能讓靈素彼此轉變，融合或者分解。

    這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道理人人都懂，但每一次分分合合都是經歷百年，千年，萬年，甚至更長遠的時間來實現。

    這也是歷史記載存在的意義。

    裴銀不是不相信陳墨是個很有資質以及能力的少年。

    裴銀只是不相信，陳墨能在短時間內做到大道要用幾輩子的時間才能做到的事。

    ……誠然，陳墨這個少年的成長是令人驚歎的。

    “再等一等。”裴銀說著，又閉上了眼睛。

    他現在是元嬰期的人了，身體自然與結丹期之時有所不同。

    當初，裴銀所能吸收的靈氣只能填充滿自己的下丹田，中丹田和上丹田都是略有補充的程度。

    眼下，他的中丹田和下丹田一般大小了，兩個丹田可以同時運作並吸收，上丹田也有所成長。

    他的三丹田很快就能獲取到足量的靈氣了，到時他會施展出自己壓箱底的暗元素力量，幫助他們二人順利前往第三十四層的……

    所以，再等一下——

    突然，旁邊的陳墨有動靜了。

    裴銀完全沒有防備。

    兩個人的身子本就又緊密相連了，一旦陳墨身體發生變化，裴銀必然能感應得到。

    裴銀感應到的，是一股純粹又強大的力量。

    這種力量釋放出了柔和的光芒，遊走在四肢百骸之中，彷彿將整個人體都點亮了。

    不多時，兩個少年就像是螢火蟲在這灰色混沌的第三十五層的小世界中熠熠生輝。

    縱使這光明並不刺眼，並不猛烈，甚至不能對外界造成任何影響，但裴銀感應到了，也小有受益。

    這股能量大約持續了一炷香的時辰就斷掉了，就好像是掐滅了的燈芯，光明瞬間就被黑暗所吞噬。

    裴銀目瞪口呆——

    “你到底做了什麼？”裴銀控制不住地拔高了嗓音。

    陳墨也怔住了……隨即，他十分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

    “哦，失敗了。”他老實坦誠：“你不是說，把五種靈素凝聚到一起，就能形成暗元素嗎？我就試了試……到底失敗了啊……”

    裴銀的嗓子好像被什麼噎住了，一聲也發不出來了——

    失敗了嗎？

    算是失敗了吧。

    讓五種靈元素轉變成暗元素的嘗試到底失敗了。

    然而……陳墨讓五種靈元素轉變成光元素的嘗試到底是成功了的！

    暗元素與光元素是相對的，卻都是由五種基礎靈元素凝結而成的！

    就算陳墨的這股光元素之力於外界而言，很是微弱且無害，卻擁有一定的治癒之力，且促進人體之內靈脈的拓寬與夯實！

    天地大道都需要漫長歲月才能做到的事，陳墨居然一下子就做到了……

    人比人，氣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