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殿石磨地獄意外是個通風良好，空氣清晰的地方。

    雖然不知從哪裏還飄落下來鳥兒雪白的翎羽，但鯤鵬離開之後，靈氣竟是變得異常濃郁。

    陳墨感覺到自己體內靈氣騷動起來。

    他似乎要進階了。

    普通的晉級是不會招來天雷的。

    後天期跨入先天期，也不會經歷天劫。

    唯有煉氣期以上的修為，纔會逆天而為，遭雷劈。

    陳墨講了一句話後，突然就悶不吭聲了。

    他背後出現的靈氣旋渦，周遭形成了靈氣流。

    只是，就算他修為過低，進階時引起的變化未免也太薄弱了些。

    在張良看來，陳墨是咬定注意要自己的命了。

    唯有第十七殿殿主區通途瞧出些端倪來。

    這小子——區通途殿主忖道——怎麼像個無底洞似的？

    原來第十七殿附近的靈氣瞬間就被陳墨吸淨一空，彷彿所有的靈氣本就屬於他一般，令人很難察覺到靈氣的涌動和變化。

    這種對於靈氣的親和力倒是難得一見。

    天底下的修真者莫不是在和天爭，和地爭，和人爭，好不容易爭到丁點兒的靈氣，卻遠遠不夠進階，更別提成仙了。

    飛昇只是傳說中的傳說，就連陳莫，區通途這樣的老仙人，哪怕活久見也沒見識過哪個破空飛昇了。

    陳墨身邊的氣息很快恢復自然，從開始至結束，進階的過程始終非常平和。

    區通途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修真者進階，大多如同饕餮一般吞噬靈氣，難免引人注目，造成轟動。

    陳墨吸收了大量的靈氣，卻不曾帶來任何影響，進階時間短暫，修為的進展也十分緩慢。

    區通途還以為陳墨至少會晉級到後天四層的修為呢。

    結果，陳墨最後不過是突破至後天三層中期。

    連見多識廣的老仙人都汗顏了。

    “本尊認識的修真者中不乏有反應遲鈍，慢人半拍的傢伙，沒想到有生以來能見識到慢人兩拍的怪胎。”區通途殿主眨眨眼，“朋友背叛了你，你應該很生氣吧……本尊幫你殺了張良？”

    倘若地十八殿殿主陳莫老殿主聽到區通途殿主柔聲細語地講話，估計肺都要氣炸了。

    幾百年前，因為雪色鯤鵬食人一事，陳莫和區通途沒少爭吵，後來乾脆一拍兩散，明明是鄰居，卻再沒碰過頭。

    陳墨不愧是兩位老殿主公認的“怪咖”，他頓了頓，才慢慢悠悠地回答：“不是的，不是啊，我和張良師兄不是朋友。”

    “那他也是背恩棄義了吧。”

    “不是的，不是啊，我不是張良師兄的恩人。”

    “你的意思是？”

    “我們只是偶然遇見的陌生人，無論張良師兄對我做什麼，都談不上仁義與否。如果因為我的個人情緒就想置人於死地的話，估計太清宗都該滅亡了。”

    “哦，我的天。”區通途老殿主震驚了，“你一個後天初級修為的還真敢講！”

    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恩人，張良的所作所為就不再屬於十八殿中任何一殿懲罰罪名的管轄範圍。

    陳墨說到底還是原諒了張良嗎？

    他……

    四不四傻？

    就連當事人張良都按捺不住地舉起了剪刀手——

    真他孃的“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