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爐鼎
那租借了毒羅峰房產經營客棧的是個女人。
寡婦。
領著還不到五歲的女兒。
兩人均是衣著襤褸,形容枯槁。
經營者的姿態,也代表了經營產業的面貌。
陳舊的桌椅,蕭條的環境,破損的樓梯……
難怪欠了太清宗三個月的租金不還。
肯定是沒錢還的。
寡婦見到陳墨進來,激動地招待他。
待聽到陳墨是毒羅峰的收債者,寡婦的面容一下子變得更憔悴了。
哭訴。
抱怨。
悽慘。
陳墨倒是覺著沒什麼可憐的。
他從來就不可憐活著的人。
人能走到可憐的這一地步,又何嘗不是與自己的所作所為相關呢?
但陳墨也知道,以寡婦目前的情況,別說是三個月房租了,就是一個月房租也拿不出來,她們能拿得出手的,也唯有一條命了。
所以寡婦纔會那麼緊地抱著自己的女兒吧。
小姑娘眼巴巴的目光令陳墨感到不自在。
陳墨扭開頭,自顧自地飲用茶水。
寡婦暗自鬆了一口氣,在陳墨旁邊抹起了眼淚。
就在這時,客棧的門砰地被彈飛了。
木製的大門粉碎了一地,掀起陣陣煙塵。
“還錢!”一個體壯如牛的男人大步走了起來,他粗暴地一腳踹散了一張餐桌。
寡婦嚇得幾乎跪在地上,小姑娘更是嚎啕大哭。
“兩萬六千八百塊中品靈石!你今天再不還,就拉你女兒賣去做爐鼎!”大漢啐了一口。
“什麼?!”寡婦尖叫:“我明明只借了五千塊下品靈石!”
“利息你不用還的!你也不想想欠了多久了!”
大漢罵道:“孃的,你這破客棧經營不下去了,就趁早關門大吉!”
說著,大漢就上手去拉驚駭地止住哭聲一個勁兒打嗝的小姑娘。
“啊!不行!我的孩子!”寡婦撲上去,亦做撕扯。
在凡人界的時候,哪怕是散修,對於爐鼎的概念也是含糊的。
畢竟凡人界沒有那麼好的條件,無論是環境,還是物質。
爐鼎的意義可以分許多種。
第一種,可以指代修煉者自己的身體。
所謂丹田為鼎爐,全身無處不丹田;鼎爐在身內,結丹在三田。
修煉者可以想象自己便是一座爐鼎,丹田就是爐內煉做凝結的“丹丸”。
這是一種修煉方式,以陳墨目前的修為而言,離參悟結丹還遠了些。
第二種,可以指代採陰補陽的女修身體。
女修身體為爐鼎,從其體內提煉的純厚“陰氣”則為丹。
當然也有被女修採陽補陰的男修。
不一而足。
第三種,就是指眼下大漢口口聲聲的爐鼎了……
如此年紀的小姑娘還沒有被採補的價值。
但她是修真者的孩子,體內擁有不同人凡人的靈氣。
這樣的孩子,就像是妖獸一樣,最是受到某些煉丹師的喜愛。
碎腦,磨骨,拆肉,提血,抽取靈氣……
不光光是邪魔歪道,許多名門正派間出名的煉丹師亦是青睞如此純淨的材料。
以其身或魂為爐,氣為藥,心為火,腎為水……
傳說中,如此練就出來的丹藥晶瑩剔透,味道醇美,堪稱是丹中極品,成功率更是提升至十丹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