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承認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多少人都被你純厚善良的外表給騙了？”

    “你纔是最心狠手辣的吧！”

    “要不然得罪過你的人不是非死即傷，就是非要改過自新和你交好？”

    “陳墨！你說話啊！”

    鏡中陳墨還在不死心地呼嚷著。

    在一片鏡牆殘存的巴掌大小的碎片。

    陳墨拾起，鏡面攤在掌心中，顯得鏡子陳墨又小又可憐，聲音也像是蚊子一樣哼哼唧唧。

    “我承認又如何？不承認又如何？你終究不是我，又怎會知道我到底如何想的？”陳墨笑了笑。

    鏡中陳墨突然變了臉色，就好像風雨驟歇一般，轉眼間，鏡中的倒影便切切實實是陳墨自己的了，不再是另一個激發黑暗面又喋喋不休的自己。

    而鏡子碎片也瞬間變換，輪廓霎時圓潤，形狀更為精妙，乍見，略似女子補妝的小鏡子。

    這小鏡子變形最後，還從鏡面釋放出一束無色的光芒，立時，竟然拐着彎地就激射入陳墨的腦頂，並沿著陳墨的四肢百骸，經絡臟腑遊走。

    精神舒暢，疲憊頓消，識海更為通透擴充套件。

    莫名的，陳墨就是知道這光就是第四殿的通關戳印，而這小鏡子自然就是透過獎勵了。

    陳墨點了點頭，又繼續喃喃說道：“雖然你終究不是我，不過有句話講得好，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我自己就是最好的鏡子，我會常常看著‘你’的，陳墨。”

    陳墨話音剛落，就聽身後傳來天地劈裂般的響聲。

    緊接著有什麼東西就撲了過來！

    身為修真者反應敏捷，感官靈敏，陳墨旋身一轉，那東西便噗通一聲砸在了陳墨適才站立的位置。

    定睛一瞧，分明是擁有一頭銀白色長髮的裴銀覆麵趴在地上。

    而自裴銀的身下，居然漸漸擴散開汩汩血液來。

    也不曉得，剛纔那一撲，裴銀是不是算計著想讓陳墨接住自己。

    不料，陳墨卻給避開了……

    手腕上的小蛇綠光一閃，就化作女人形狀。

    九夜蹲在地上，用手指小心地戳了戳裴銀。

    陳墨還以為她是在關心這位幫助他們逃離開第三殿殿主丹田空間的恩人，一轉眼，卻見她咧開血盆大口朝裴銀的腦袋咬去！

    陳墨連忙拉扯開九夜，不許。

    九夜不解，一臉委屈地蹲在面前，凝視著陳墨。

    陳墨頭不敢低，眼不敢垂，就連呼吸都屏住了……

    “別說話，吻我……不是，我是說，別亂動，先把衣服穿上……穿上！”陳墨腦子裏像是有一萬頭草尼馬歡快地蹦踏掠過，使得他都不清楚從自己口內吐出什麼該死的話來。

    ……這樣可不行！

    九夜變身的時候，就不能穿著衣服一起變嗎！

    而且……女孩子嘛，姿勢要溫雅一點，舉止要得體一點，衣服要穿得多一點！

    幸虧附近沒什麼人，否則都不被看光光了嗎！

    話又說回來，裴銀究竟是怎樣通關的？

    看樣子，陳墨大抵也能猜出個一二來了——

    裴銀那個脾氣，肯定是幾乎殺掉了鏡中的自己，才破了鏡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