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先生收回了手，不過他的眉頭沒有舒展開。

    “的確沒什麼問題。”司馬先生說道，他剛剛用自己的意識探查了洛銀的身體，可是沒有檢視出有什麼奇特之處。

    “他的修為都還不到後天期。”司馬先生補充道：“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的身體正在迅速衰弱中。”

    司馬先生看了看，發現洛銀的嘴唇還在蠕動著，剛剛司馬先生就看見了，他還湊近耳朵聽了聽，最後判斷出洛銀講的是——

    “我是誰”。

    “我是誰？”司馬先生喃喃重複著，不知何時溜進來的顧先生擠了上來。

    “你是誰？你不是老馬嗎？”顧先生笑眯眯地說道，他那張標誌性的肥潤圓臉綻放出可惡的笑容來。

    司馬先生撇了一眼，沒再吭聲。

    ——我是誰？

    每個人都知道是誰，為什麼洛銀會因為這個問題陷入這般境地？

    可以感知到洛銀的精神力在不斷瓦解中，彷彿靈魂都會一擊而散。

    這樣的問題居然會困擾洛銀到如此田地？

    頓悟是提升精神力的最佳方法，然而每個人的頓悟內容各有不同，因為頓悟內容的不同精神力會有不同程度的提升。

    洛銀這個樣子明顯就是頓悟失敗，陷入了瓶頸。

    但是，這也很奇怪……

    一個都不到後天期的小孩子又哪裏來的頓悟呢？

    可洛銀頓悟的內容也太過可笑了吧？

    我是誰？——

    這個問題簡直讓人無語。

    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可能就是因為沒有意義吧，所以洛銀自己纔會變成這樣，是故意尋死？

    司馬先生搖搖頭，捻鬚轉身，“不是他。”

    雖然李老師和洛明在煉丹的過程中都有洛銀在身邊，但和洛銀沒有關係。

    就憑因為一個無聊的問題都能精神力衰弱到這種程度，就不會是洛銀。

    也不是洛暗。

    更不是五靈根班的哪一個同學。

    究竟是誰？

    或許，真的是李老師和洛明自己的實力和幸運？

    “那就沒辦法了。”張先生也感慨：“那麼，李老師和洛明那裏……”

    “讓他們在試試吧。”司馬先生說道：“如果真有能力的話，就根據村長和校長的吩咐去安排他們吧，要是隻是僥倖，就一切照舊。”

    幾個老師走出房門的時候，司馬先生還往旁邊的房舍望了眼……

    “洛天華就住在隔壁？”司馬先生問道。

    “是啊，”張先生應道：“天華這個孩子也的確是可惜了。”

    “不可惜，都是命。”司馬先生說著，又要大步走開，卻見地級年級的實習老師跑過了過來。

    “什麼事？”司馬先生問道。

    地級年級的實習老師臉上有血，他抹了一把，焦急地說道：“李老師被人抓走了！”

    老師們不由瞪大眼睛，不相信在影子村的村子裏會發生這種不安全的事。

    “是什麼人？”顧先生的神色終於嚴肅了起來。

    “不知道……”地級年級的實習老師還沒說完，就翻著眼睛倒了下去。

    司馬先生默默地看著，忽然又感嘆一句：“這也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