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跪在地上，低垂著頭，周身顫抖不已，他隱約明白問題出在洛銀的身上，但他又不懂為什麼問題會出在洛銀的身上。

    “我就是感覺李老師的狀態不對勁兒。”洛明說道：“我離得近，看見李老師在抖，抖得很厲害，我感覺她像是入了魔，身不由自似的……我就想著得讓她停下來這個狀態，要是再繼續這樣抖下去，她肯定會走火入魔的，所以，所以我纔想著打她……我打她不是不尊師重道，恰恰相反啊！”

    洛明剛抬起頭，臉頰就被拍了一把，緊接著就見他半個腦袋都腫*脹得不像樣子，若不是令半邊臉還能看出他的五官輪廓，真要認不出他是誰來。

    洛明的面前有一小金人，小金人成年人一半高矮，正舉著手隨時準備再扇他一巴掌。

    “你說謊。”司馬先生平靜地說道：“你知道為什麼，你知道李老師身上發生了什麼，所以纔會認定要打斷她，阻止她，防止她走火入魔，不是嗎？”

    洛明嘴唇蠕動，到底沒說什麼。

    旁邊的張先生冷哼一聲，那小金人立時就像是得了命令，舉起的手又忽地重重落下……

    清脆的響聲令人膽戰心驚，徐先生也不忍目睹了。

    “這畢竟是老顧班上的學生，就算是做錯事了，你我也不好越俎代庖。”徐先生解釋道：“萬一洛明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萬一他是真的憑藉感覺察覺到李老師的精神力波動不正常呢？萬一他是真的有這方面的天賦呢？”

    見司馬先生有所鬆動，徐先生長嘆一聲。

    “他不過是個孩子，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徐先生說道。

    “他要是真的什麼都不懂，就不會打自己的老師了。”張先生仍舊面無表情，不過到底還是收了那小金人。

    徐先生站起來，他走過去，站在洛明面前。

    “有人告訴你李老師的狀態不對勁嗎？”徐先生問道。

    洛明搖頭。

    “那麼，有人告訴你李老師的精神力突飛猛進嗎？”徐先生問道。

    洛明搖頭。

    “真的沒有任何人提醒你，告訴你？”徐先生最後確認道。

    洛明還是搖頭——沒有人，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人，都是他在疑神疑鬼，是他自己覺得李老師把手搭在洛銀的肩膀上不合適……

    “那你為什麼會要選擇那麼粗暴的方法？”司馬先生忽地開口。

    洛明這才支支吾吾地開口：“我覺得不能碰她，我就是覺得不能碰她，所以就想用椅子敲開他們之間的聯絡……”

    徐先生捻掉了最後一縷鬍子——他白誘導那麼長時間了，眼見大家都要認為洛明真是個感覺靈敏的蠢貨了！

    “誰和誰之間的聯絡？”司馬先生站了起來。

    洛明抬起頭，他張嘴卻什麼都沒講出來……

    “我在問，是誰和誰之間的聯絡？”司馬先生俯下身來，深沉的眼神直視著洛明的眼睛。

    這一刻，洛明感覺自己頭暈腦脹，他覺得自己快要保守不了這個秘密了……

    就在這時，一把沉穩的聲音突兀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