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僅是個麻煩，還真讓人煩啊。”武奇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銀會對自己如此執著，明明也算不上關係有多深厚的友人！

    銀卻是笑了笑，張口吐出了一口血，不去做和做不到是兩種說法，他的堅持雖然不見得會有結果，可是和從不堅持也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說法。

    哪怕爲了堅持，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銀抬起頭，就見武奇的臉又變了。

    武奇的頭髮變成了白色，他渾身上下則是發黑透露出一股死氣，兩隻沒有眼白的眼睛黑亮如黑曜石，指尖也變得尖利，完全不見人類該有的模樣。

    這副模樣可絕對不會是令凌狸這種小姑娘為之花痴的俊臉了。

    銀又笑了，一笑就吐血，吐得自己更覺得好笑，“魔主就長成你這副模樣嗎？看來你的祖先長得可真不怎麼樣啊。”

    話音未落，武奇就在面前消失了。

    這一刻，天地間安靜，不聞一聲……

    在銀再度聽見聲響的那一刻，他的後心被一隻手穿透了——

    “這麼粗暴的方法啊。”銀的嘴角流下汩汩血水，“果然，我是太囂張了吧，明明都那麼說了，結果還是不行啊……可這不代表我放棄了自己的堅持。”

    銀扣住那隻穿透自己身體的手，他將這隻手抽了出來，死死抓住，轉過身來，不顧對方的另一隻手扣住自己的咽喉。

    “就算這一次讓你逃了，我還是會把你親手抓回來的，你不接受懲罰，我就不會放棄的……”

    語畢，銀倒了下去。

    他砸入水中，沉了一下，又浮了起來，就這麼漂浮在河面上，猶如人形浮萍。

    “你還真是有病。”站在真正浮萍上的武奇面無表情地看著銀。

    “我明白你的意思，接受過懲罰了，纔有被原諒的可能，纔有自己原諒自己的解脫……可是，我已經不想被人原諒了。”

    武奇喃喃自語道：“因為我已經沒有被原諒的價值了，我什麼價值都沒有，不是爲了活下去才活下去，只是爲了變強……這也是我的堅持吧。”

    武奇伸出手指虛空一點，銀就真的沉了下去。

    武奇帶上了耳釘制御裝置，他的膚色漸漸恢復了白皙，長髮變得烏黑，眼瞳中又出現了眼白，雙目深邃黑不見底，他抬手摸了摸耳根下……原來耳根下出現了一顆黑色的痣——

    不，不是痣，而是面板有那麼一小點沒有恢復回原本的白嫩。

    “再來幾次，我可真的會控制不住殘殺你了，還說我不懂什麼是廝殺，就好像你真的懂似的，天下第一大*麻煩。”武奇說著，仰頭望天——

    如果可以的話，還真想回到什麼都不懂的時候啊。

    ……

    水下的銀血水瀰漫開，河水中竟然沒有任何活物，唯有他一個人在水下沉沉浮浮。

    河水中的靈氣極為濃郁，水系元素之力凝聚過來，像是蟬蛹將他受傷的身體包裹。

    當太清宗再派人前來檢視的時候，誰都沒有發現河水下隱藏起來的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