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爾雅沒有想到，汪為居然會找她單獨聊一聊。

    她原以為汪為找她說的是學習上的事。

    最近一段時間，她的狀態真是糟透了，不僅感冒一直不好，整個人精神狀態差到極點，眼看快要期末考，她的腦子記憶力也不好使了。

    到了約定地點坐下，汪為開口就談齊溫文。

    陸爾雅不耐地打斷：“汪為哥，如果你是要談不相干的人的話，那就不要說了。”

    “不相干？”汪為吃驚地說，“我不過是跟著導師外出學習了一個月，沒想到你們的關係進展這麼快，已經從不一般到不相干了？”

    陸爾雅煩躁地拽著腳邊的草，不想和汪為談論有關齊溫文的話題。

    “小四兒啊，”汪為嘆了一口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就在汪為深吸一口氣準備講一篇以“很久很久以前為開頭”的故事時，陸爾雅舉手道：“如果故事是關於齊溫文，那我就不聽。”

    汪為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沒把自己給悶死，吐出一口氣無奈地說：“你就先聽我把故事講了再發表意見行不行？”

    “哦。”陸爾雅繼續拽草，心不在焉的樣子看得汪為一陣憋悶。

    汪為頗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有勁兒無處使的感覺。

    沒管陸爾雅，他自顧自地開始了故事的敘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爸爸、媽媽和小男孩。在小男孩五歲的這一年，爸爸問他，喜歡弟弟還是妹妹，小男孩毫不猶豫地說要妹妹。眼看著媽媽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一家三口都無比期待這個新生命的降臨。”

    小男孩六歲生日的這天，他一放學就早早地回到家裏，因為爸爸答應過他，會送他一件特別的禮物，也會補上他入學一年級的禮物。可是，當他回到家，家裏卻空無一人。他等了很久，都不見爸爸媽媽回來。晚上，他又餓又困，在沙發上睡著了，他的爸爸媽媽回來看到他，才驚覺他們把兒子的生日忘記了。”

    爸爸對他解釋說，今天媽媽去醫院給肚子裡的小寶寶做檢查了，他們不是有意忘記他的生日的，一定會給他補上，可是爸爸的眼睛一直往媽媽的肚子上看，小男孩突然覺得，爸爸媽媽如果再有了一個孩子，他們對他的愛就會減少了。”

    他不開心地哭鬧，怎麼哄都哄不乖，爸爸被他鬧得心煩，便抬手打了他一巴掌，小男孩傻眼了，等他回過神來，鬧得更是厲害，爸爸狠下心揍他，媽媽便上前勸架,小男孩被揍慘了，更是覺得爸爸媽媽以後都不會愛他了，看到大著肚子的媽媽，他一衝動就將媽媽推開，跑出了屋子。”

    等他跑累了再回家的時候，家門口停著救護車，屋子裏一地的血，媽媽被報上了擔架，爸爸用滿是鮮血的手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到了醫院，醫生說，媽媽腹部受到強烈撞擊，生命危在旦夕，經過一番搶救，媽媽的生命安全了，孩子只能提前引產。”

    那孩子一生下來，就是死胎。經過這一次，媽媽的身體格外虛弱，也再沒有了生育的機會。”

    汪為語氣平靜地敘述著這個故事，並沒有太多情緒上的表達，可陸爾雅還是被震撼到了。

    她聽著這個像電視劇情節一樣的故事，心裏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她笑得很是勉強，“汪為哥，你說的這個故事，是真的嗎？”

    汪為淡淡瞥了她一眼，“你說呢？其實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