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你吃飯了嗎？”電話裡傳來熟悉的聲音，是齊溫文。

    陸爾雅睜著眼說瞎話，“吃了。”

    齊溫文接著又問：“你在幹嘛呢？”

    陸爾雅：“玩手機。”

    說了以後，她一下子將身體坐直，“不是，我說，你到底是想要說什麼？咱都認識這麼久了，你不必給我彎彎繞繞的，直說就是了。”

    齊溫文聽了倒是愣了一愣，他的小姑娘這耐性，可比原來差了不少，不過，這樣有點小刺的她，還是一樣的招人稀罕。

    “那我就直說了啊。”他清清嗓子，“我在C城的汽車站這裏，我……”

    “什麼？！”陸爾雅瞬間跳了起來，音調拔高了幾分，“你說你在哪裏？”

    齊溫文打算重申一遍，“我在……”

    “你怎麼會在C城的汽車站？你來幹嘛？”陸爾雅不是沒聽清他說什麼，她只是太吃驚了，有點不敢相信，所以纔會又問了一遍。

    “我想見你。”

    陸爾雅跌回椅子上，閉眼長呼一口氣，她很想叫齊溫文就此打道回府，可這個點了，已經沒有再返回明城的車。

    想了想，還是覺得於心不忍。她的聲音平靜無波，“你在那兒等著。”

    她工作的地方離客運站很近，至多不過五十米，兩分鐘就能走到。她將電腦關機，背上包包把門鎖好，朝著客運站走過去。

    沒走出幾步，她就能看到昏暗的天色裡，那道立在客運站門口的挺拔身影。

    她心裏憋著一股氣，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所以在她走到齊溫文面前的時候，她也沒什麼好臉色。

    “你來幹嘛？”她問。

    齊溫文沒有回答她，只是拉過她的手，“我還沒吃飯呢，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好不好？”小姑娘的手怎麼這麼涼？

    就如同以前做過千百遍的動作一樣，齊溫文握著陸爾雅的一隻手，自然而然地塞進了自己寬大的棉服外套裡。

    陸爾雅一把抽回，“前面就有賣吃的，你自己去吧，我已經吃過了。”

    話音剛落，她的肚子就極其不配合地叫了一聲。

    陸爾雅面色微囧，強行解釋道：“那什麼，最近吃壞肚子了，它經常會這樣叫。”

    昏暗的光線裡她的臉微微發燙，她的視線亂瞟，不敢去看齊溫文的眼睛。

    齊溫文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她在撒謊？他沉下了臉，不由分說地將她的手重新塞回自己的口袋裏，胳膊往她肩上一搭，強行攔著她往燈火明亮的地方走。

    前面過了馬路再往前走個二三十米的，就有一條華燈初上時分開始營業的燒烤街。

    時間還不算晚，燒烤店裏的客人也是寥寥無幾，齊溫文環顧了一下路兩邊的燒烤店，也不知道哪家口味比較好，就問陸爾雅：“去哪家？”

    “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沒來吃過。”為避免引人注目，陸爾雅一路上都在小幅度掙扎，企圖掙脫齊溫文的鉗制，可惜一直都沒有成功。

    齊溫文聽了她的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不吃燒烤身體好。”

    他觀察了一下，摟著陸爾雅走進了右手邊的一家店，問道：“老闆，有沒有面條什麼的？”

    一聽他這標準的普通話，老闆就知道他是外地人，也操起了一口彆扭的普通話回答：“麪條、米線、卷粉都有，你要什麼？”

    “你要什麼？”齊溫文低頭問陸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