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在明城機場時，已經是凌晨一點，陸爾雅拖著疲乏的身體一路走到行李轉檯前，等著拿她的行李箱。

    差不多過去了半個小時，纔開始有行李從洞口吐出來，她被急切的人群三兩下就擠到了人牆外，只能從縫隙間尋找她的行李箱。

    等拿到行李箱以後，已經快要凌晨兩點。

    要不，就在機場坐一晚上，反正到了七點就有地鐵了。

    屁股剛坐下，她掏出手機來看，卻發現齊溫文給她發過一條訊息，大意就是他給她訂了一個房間，地點就在機場空港快線的終點站附近。

    手機顯示接收簡訊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多的時候，也就是陸爾雅剛上飛機沒多久。看來齊溫文是在火車上幫她訂的房。

    如果不是因為時間太晚，怕影響到齊溫文和他的是休息，她是想叫他把房間退了的。這個夜晚太短，划不來住酒店。

    發訊息過去，齊溫文也沒回，肯定是睡了。

    總不能浪費。

    她坐上了凌晨兩點發車的最後一班空港快線，到達酒店已經是三。點多，打著哈欠的前臺小姐姐揉著眼睛給她辦理了入住手續，她進了房間匆匆洗漱完躺到床上，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

    感覺只是剛睡過去，她就被手機鬧鐘吵醒。

    她強迫著自己起床洗漱，整個過程腦袋都是暈暈沉沉的——沒有睡夠的後遺症。

    根據地圖所給的路線，她坐公交到了汽車站，終於坐上了去小縣城的班車。

    短短的四十分鐘，她又睡了一覺，可依然又困又累。

    強大起精神，跟著手機導航到了一棟現代化高樓的圍牆外，可伸縮的不鏽鋼門旁邊，有一個門衛室，陸爾雅剛走過去就被攔了下來。

    “你是幹什麼的？”

    她揚揚手裏的資料袋，“我來稽覈資料的。”

    門衛大叔將信將疑地登記了她的姓名、身份證號和電話號碼，這才放她進去。

    一路走一路問，走錯了一次路，終於找到了人事局稽覈資料的地方。

    估計她是最不“積極”的一個了吧，她看到簽名表上，為數不多的空格上，她的名字後面佔了一個。

    辦公室裏的兩位大姐將她帶到了另一件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將門關上，才問她要資料。

    他們一邊翻看，一邊小聲交談著。

    陸爾雅聽不真切，不過大概能猜出來，他們在說還有幾個人沒來稽覈資料，這都已經下午三。點了，估計是棄權了之類的。

    那兩位大姐一絲不苟地核對著陸爾雅的資料，薄薄的幾頁紙，翻了足有一刻鐘。

    她們將簽名確認表推到陸爾雅面前叫她簽字，她乖順地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就聽到她們說：“可以了，你可以走了。”

    陸爾雅微鞠一躬退出了辦公室，那兩位大姐也隨後出來，小聲議論著：“都這時候了，應該再沒有人來了吧？”

    另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接著道：“沒有了吧。你剛剛注意看沒，這個小姑娘和上一個是同一個學校的，還考的是同一家單位……”

    這是在說我嗎？陸爾雅放緩了腳步，豎起耳朵仔細收聽著來自後方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