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4月份的時候不是回去考試了嗎。”

    “嗯。”

    “好像……過了。”

    陸爾雅偷偷打量著齊溫文的神色。

    雖然考試的時候她自我感覺超級良好，可是成績出來以後她就絕望了。

    她曾經想過，要不然，乾脆就在南城或者去琴城，找一份與專業差不多相符的工作，離齊溫文近一點，然後每年放長假的時候就回家。

    她想過了很多種可能，卻唯獨沒有想到，她會接到通知她去複查資料的電話，而且，還是這麼急。

    齊溫文的臉上平靜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緒，於是陸爾雅就放心講了出來：“剛剛接到的電話，是通知我去資料複審的。”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齊溫文，深怕他臉上出現哪怕一丁點兒不高興的表情。

    然而並沒有，他只是拿過她的手機，點開瀏覽器，搜尋了個東西，然後問陸爾雅，“記得准考證號嗎？”

    “不記得。”她搖搖頭，然後又很快說道，“手機相簿有準考證的截圖。”

    “嗯。”齊溫文點頭，輕車熟路地划動著陸爾雅的手機，然後又回到瀏覽器，輸入了准考證號、她的身份證號和驗證碼，點“確認”，很快，便出現了一個新頁面。

    那就是之前陸爾雅查成績的頁面，只不過，她查成績的時候，排名情況那裏是一條橫槓，而現在，橫槓變成了豎槓……不對，是一個“1”。

    “小雅，恭喜你，崗位排名第一。”齊溫文淡淡地笑了一下，將手機還給了她。

    陸爾雅接過手機，難以置信地盯著手機螢幕上那個“1”，居然是第一名嗎？為什麼感覺這麼不真實？明明她的分數並不高。

    儘管她本意並不想參加這場考試，可得知自己考了第一名的時候，心裏難免還是一陣雀躍。

    她不自覺地綻開笑容，卻忽略了齊溫文臉上細微的表情。

    齊溫文為她的優異成績而高興，可臉上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

    原本還有一絲希望，以為她可以留在北方，可是現在，小姑娘肯定是要回去的，而且，他只能支援她回去。

    他臉上的表情有一絲絲僵硬。

    他確實不想她走，可是，他又怎麼能容許自己自私地讓她放棄一份前途光明的工作，而跟著他在這裏向着不確定而去呢？

    即便是小姑娘很快找到了一份工作，但就像她曾經說過的，她們這個專業，本科畢業的工資起薪並不高，就福利而言，是遠遠比不上小姑娘透過省級考試以後得到的工作的。

    “阿文……”

    她遲疑地叫他，在對上他的眸子之後，她又閉上了嘴，抿了抿嘴唇，她堅定地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要回去，去資料複審。”

    不是“我想”，而是“我要”。

    她心裏已經做出了決定，所以這句話不是在與他商量。

    “儘管參加這個考試不是我的初衷，我也沒想到自己真的會透過筆試，可是既然筆試透過了，那我就想認認真真地準備一下面試。我想看看，究竟我的成功，是偶然，還是必然。”

    她的眼睛裏閃爍著希望的光，這樣的光芒，他上一次見到，還是她對他糾纏不休的那段日子裏。

    齊溫文牽起嘴角，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好。”

    既然留不住她，不如讓她順遂著自己的意願而去。

    能夠得到齊溫文的贊同，陸爾雅心裏再開心不過，可眼下卻有一個大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