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崇明洞
進入森林,粗壯的樹根拔地而起,一直蔓延到小道上,只能隱約看到路。婉兒好奇地問明月鬆,金絲雀到底是什麼。
“女媧之神的神獸,只聽從女媧之神的差遣。”望雲知道明月鬆的答案並不能滿足婉兒的好奇,於是補充道:
“女媧之神在一次造人中,失手將已成形的泥人跌落在地上,變得面目全非。泥人一旦成形,便有了靈。女媧之神不捨的拋棄她,再看她的形,像一隻雀,於是給予了她更多的靈力來彌補。雀常年待在女媧之神身旁,和女媧之神立下契約,永生永世幫她看守崇明洞。”
聽了望雲的解釋,婉兒點點頭,原來,女媧之神身邊還有這樣的神獸啊!
漸漸進入森林深處,樹木開始變得稀疏,路的盡頭出現了綠瑩瑩的草坪,草坪中央是一棵前年大樹,樹上刻著“崇明洞”三個大字。等他們靠近這棵樹,才發現,樹上坐著一隻金黃色的鳥人!金黃色的頭髮盤在腦後,用一根樹枝固定,額前的兩簇髮絲飄揚在面頰兩旁,小巧的五官和她嬌小的身材相匹配,真是天作之合。她眨著金黃色的眼眸,望向眾人,繼而,展開翅膀,飛身來到他們面前。婉兒這纔看清,她沒有手臂,取而代之的事一雙金色羽毛的碩大翅膀,身上則穿著金絲編織而成的縷衣,格外好看。
“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她婉轉的聲音中透露這冷漠與敵意。
明月鬆從袖內拿出那顆金蛋,拋向空中。瞬間刺眼的光芒,包裹著他們,那隻金絲雀,眼神變得暗淡,無光,機械地跳上樹枝,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如同他們來時看到的一般。
隨後,明月鬆用手在樹幹上畫出一個圓,瞬間一個樹洞出現在眾人眼前,他率先進入了洞,婉兒跟著進去,望雲依舊墊後。洞內果然和他們在岱輿的樹屋一樣,外面看著不大,裡面別有洞天,突然,婉兒聽到了水聲,她不顧望雲阻攔,獨自向前跑去,這個地方她來過!鳳裡棲帶她來過,是女媧之神出生之地。她站在瀑布前,看著底下的水潭,不由自主地跳了下去。
“婉兒!”
“婉兒!”
趕過來的明月鬆與望雲驚呼,明月鬆見狀,沒有絲毫猶豫,跟著跳了下去。
婉兒閉著眼睛,感覺身體一直在向下墜落,突然,身子被人拉住,她睜眼一看,是明月鬆。他將她抱在懷裏,婉兒靜靜地躲在他懷裏,感受著不易的溫暖。沒入水中,婉兒跟著記憶中的路線拉著明月鬆向前遊,水越來越淺,越來越淺,婉兒好奇,上次鳳裡棲帶自己走的就是這條路,為什麼沒到底,卻上了岸。
“上次,鳳裡棲帶我來過這裏。只是……是在潭底……”明月鬆任由婉兒拉著手,上了岸。
婉兒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牽著明月鬆的手,紅著臉放開,兩人開始觀察這個地方。仍然是在樹洞裡,頭頂上長爬滿了藤蔓,有的甚至垂到水面,藤蔓上方有陽光灑進來,透過藤蔓落在他們面前的湖面,泛出點點波光。身後是一個巨大的石桌,石桌旁邊擺著幾個石墩,婉兒來到石墩前坐下,仔細看著石凳上刻的畫。
明月鬆走過來,站在她身旁,低下頭,指著上面的畫道:
“上面講了女媧之神造神的步驟,從這裏,提取泥土,那邊!”婉兒順著明月鬆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石桌後方有一塊泥潭,如今依然保持著溼潤。
“之後塑型造人,這裏,婉兒,看!最後,女媧之神發現一種更快的方法,用柳枝!將泥土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十六……”
“柳枝一定不是普通柳樹上的!”婉兒認真地說。
“嗯,是夸父帶給女媧之神的禮物。這裏講,此柳樹朝生晚謝,夸父追逐太陽,只為在落日之前將柳枝摘下,送給女媧之神。”
“那麼……夸父能日行萬里,如果蘭溪……上神想要造神,必須有人像夸父一樣給她送柳枝。”在提到蘭溪時,婉兒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才接著說。
“嗯,我會讓麋鹿去查,到底是誰能日行萬里。不過,蘭溪的目的,我們還不知……而且,這裏不是誰都能待的,金絲雀會被金色的物品迷住雙眼,但很快會覺醒,我們出去吧!”說著明月鬆拿出自己那盞淡綠色的燈,輕輕放在水面,水瞬間從中間分出一條道,直通洞外。走之前,婉兒看了石桌最後一眼,在角落裏最不起眼的地方,人頭蛇身的女媧之神,從蛇身的部分分出了另一個身體,另一個頭顱。一尾兩身體,婉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為什麼女媧之神會有兩個身體……正發著呆,明月鬆牽起她的手,向外走去。婉兒看著他的背影,心裏像灌了蜜糖一樣,踩著小碎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