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馬幫著趙奶奶澆完花，又開始跟著她一起修剪樹枝。

    別看他身子瘦瘦小小的，力氣卻大得很，扛著園丁修剪花枝的大剪子毫不費力，咔嚓咔嚓的剪的可好了。

    這都得謝謝胡姨，若不是胡姨整日的拉著他幫忙做事，估計他現在也不會這麼有勁兒。

    “司馬啊，你怎麼跟著先生回來的啊？”趙奶奶在司家呆的久了，又沒幾個可以說得上話的人，司家也很久沒來新的下人了，很多話都想跟別人說說，偏偏那些年輕點的下人都沒什麼耐心聽她說話，所以她只有這麼憋著，現在司馬來了，她自然想多與他聊聊天。

    小司馬也很給趙奶奶面子，露出兩顆小虎牙說：“先生在孤兒院接我回來的。”

    “哦！”趙奶奶點了點頭，小司馬怕她又問一些其他的問題，他可是看到了躲在不遠處乘涼的那些人，有男有女，女的穿著跟趙奶奶一樣的衣服，男的也差不多，他們比趙奶奶年輕，最大的估計也才四十來歲。

    如果被趙奶奶問出些其他的事，那些人知道了，估計那個司先生也知道了。他可不敢亂說，便岔開了話題。

    “趙奶奶，你在這裏工作了幾年了？”

    “幾年？”趙奶奶偏著頭認真的想了想說：“老咯，我也不知道幾年了，不過先生都是我看著長大的，現在有本事了，都不一樣了。”

    “那奶奶你這麼多年有沒有看到過什麼好玩的事呢？跟我說一說吧！”

    小司馬儘量把自己偽裝成一個什麼都不懂只有力氣只知道看少兒頻道的小屁孩。（雖然他真的只是個小屁孩兒，並且看得最多的電視就是少兒頻道，但他是不會承認的。）

    “好玩的事啊，多咯，我記得當年啊，老爺還在的時候，整天讓先生看書，看什麼使勁兒（《詩經》）？還有什麼粗瓷（《楚辭》）？最多的是叫麻子商業什嘛的，忘了。那時候啊，先生不愛看，爲了老爺不懲罰，就跑來我這裏，讓我念給他聽，我哪裏識字嘛！最後又被老爺叫回去，第二天有想法子的跑出來幫我澆花，就像你剛纔一樣。不過現在啊，都變咯，老爺去了，先生也變了，夫人走了之後少爺也不出門了，這個價就這麼冷清下來咯！”

    聽著趙奶奶的話，小司馬有一瞬間的無言，他明明，想聽的是故事，趙奶奶偏生給他講起了司家的變化，這根本，牛頭不對馬嘴嘛！

    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就這麼聽趙奶奶擺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司浩回來了。

    沒在屋子裏看到司馬，司浩的臉色一黑，看著司陽問：“你哥哥呢？”

    “他不是我哥哥！”司陽頭也不抬的說，他正在拼一副複雜的拼圖，足足一百塊呢！

    司浩見他這樣子怒氣一下涌上心頭，一巴掌拍到他臉上，說：“我說他是你哥哥就是你哥哥，他在那裏！”

    這一巴掌把司陽拍摔到了地上，桌上的拼圖也全盤打翻。

    司陽盯著那些拼圖碎片，眼眸變得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