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軟一路穿過人潮來到了倚紅樓，不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倒是這麼多人在街上堵在倚紅樓門口，我也不知道軟用了什麼法子帶著我進了倚紅樓。

    倚紅樓裡面寬敞了許多，一樓佈滿了桌子，只不過現在還沒人來吃，中央是一個臺子，有一些人在佈置，到處都是桃紅色的裝扮顯得十分**，不知道從哪裏走出來一個臉上脂粉厚重的老鴇往軟身上貼。

    “喲，這不是軟公子嘛，今天哪兒陣風把您給吹過來了，您可不知道呢，姑娘們可都盼著你來呢。”老鴇殷勤的朝軟拋媚眼。

    “媽媽言重了，是在下感謝姑娘們看得起我。”軟矜持的說，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讓我覺得好笑。

    “說什麼呢，軟公子快來，”老鴇牽著軟就要往後邊走，側目好像纔看見了我，“後邊這位是您朋友嗎？”老鴇停下問軟。

    軟點點頭。

    “有眼無珠有眼無珠，這位公子尊姓大名？”老鴇問我。

    “陳…”剛開口說，還未說完，軟就打斷我的話。

    “他叫陳陽。”軟說。

    怎麼到這兒我還改名了？不過無所謂了，名字都差不多。

    “好嘞好嘞，二位公子跟我往這邊走。”老鴇帶著我們往後邊走，到了後院的地方，好像都姑娘們住的地方，現在還是正午，沒什麼人來倚紅樓，不過後院打點的倒是不錯，綠色植物到處都是，還有一座假山下邊是一罈清池。

    “姑娘們都快出來了，軟公子今天可帶朋友來了。”老鴇尖細的嗓子在後院裏麵叫著，樹上的鳥兒聽見了都振翅飛走了…

    不過沒一會兒就看見樓上的姑娘們都開啟閨門一個個都快速的朝我們走來。

    鶯鶯燕燕的姑娘們都穿著五顏六色的裙子，全部都撲向軟，我真是不知道這隻狐狸居然這麼大魅力？一股濃郁的脂粉煙氣撲鼻而來，我有些受不了這樣的味道，退了幾步，可是好像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

    “對不起。”我轉身道歉，抬頭一看，我愣神了。

    這個人，和徐玄清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除了她是個女人以外，整張臉都是一樣的。徐玄清本就長得陰柔，只是身材挺拔，要是扮起女人來不一定會輸給面前的人，只不過面前的人本身就是個女人，自然天生就有女人嬌柔造作。

    “公子不必致歉，我也是沒有看路，這才撞上了公子了。”女人輕聲的說道，聲音婉轉動聽，好似二月的春風讓人覺得舒心。

    “多謝姑娘。”說完之後，我不敢在看那個女人，看見她我就想起死去的徐玄清，還有死去時的模樣，都讓我不敢忘記。

    “公子是軟先生的朋友嗎？”女人問我，身上沒有那些鶯鶯燕燕的女人的脂粉味兒，反而有一股像是蘭花的香味兒。

    我點點頭，“是的。”

    女人笑了笑，一瞬間我都覺得是不是徐玄清活了過來，那個笑容讓我最後惦念了整整一生，“軟先生是這裏的舞蹈先生，每每軟先生有空的時候都回來這裏教導這些女孩子跳舞。軟先生身姿柔軟，跳起舞來更是一絕，看過的人都是讚不絕口，就連媽媽也問過軟先生要不要留下來在倚紅樓…賣藝。”說道最後女人笑的更加燦爛，“像軟先生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留在倚紅樓這樣的煙花之地呢，軟先生應該還有更大的夢想的。”

    “是嗎。”我沒想到軟居然還是這樣的一個人，看見他被圍在鶯鶯燕燕之中，倒有些窘迫，他大概也是個內心柔軟的吧。

    “你們可別忘了，軟公子還有朋友來了呢！”老鴇突然提到我，那些姑娘之中有幾個又向我撲來，圍著我有些頭暈，不過姑娘都是真的好看。

    我向軟投去求救的眼神，軟這才說話，“吶，各位姑娘，今天呢不是倚紅樓一年一度的選花魁大賽嘛，我特地帶上我這個老朋友來給大家助威加油的，你們可不要讓我失望哦。平時教你們的東西都要用上啊。”

    聽見這番話，姑娘們又有些鬱悶起來。

    “說起來花魁大賽哦，這兩年好像都是玄兒姐姐拿的，不過她的舞姿真的和軟先生不相上下呢，好像天天看玄兒姐姐跳舞啊。”其中一個姑娘說，原來她叫玄兒，為什麼我就覺得玄兒一定是她呢，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

    “玄兒你站那兒幹嘛呢，過來和軟公子打個招呼啊。”老鴇朝玄兒說。

    玄兒小碎步的走過去，朝軟行了個禮，“阮先生好，軟先生今天可要好好為這些姐妹加油哦。”

    “那是自然。”軟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好啦，我帶著朋友去前邊了，你們可要好好準備哦。”

    “知道啦。”幾個姑娘一起說。

    然後軟帶著我走了，回頭我還看了一眼玄兒，發現她也在看著我微笑，瞬間我的臉漲紅了，趕忙別過頭。

    到了前邊，我們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幾個下人拿上來了酒菜，軟先吃了起來。

    “有什麼想說的嘛。”軟問我，還示意我怎麼不吃東西。

    我哪裏還敢再吃，上次喝酒直接把我帶到這裏，要是在喝醉了，誰知道要把我帶到哪裏去。

    軟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樣，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我的小傢伙，你真當我的力量不要錢的啊，這一次把你帶過來之後，誰知道下一次回去是什麼時候呢，說不定再也回不去了吧。”軟喝了一杯酒，“對了，玄兒好看嗎。”

    軟的眼神看起來好像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一樣，幾口酒喝下去他的臉也略微漲紅，見我不說話也不吃菜，他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玄兒從小被父母拋棄，最後被這兒的老鴇買下來養了起來，不過玄兒也沒讓老鴇失望，兩年前出道之後就一直是花魁，沒讓倚紅樓少掙錢。玄兒也沒想過贖身的事情，她家裏人都死了，贖不贖身的好像也沒有多大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