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樣！

    夏鈺瑤點頭，露出瞭然的神色：“這麼說來當初是本宮聽錯了，那個把自己栓在哥哥身上，想跟著哥哥私奔的姑娘，不是郡主了。”

    私奔兩個字一出，沈瀲青的臉色頓時少了層血色，那件事她確實做過，也說過要同哥哥私奔，但是，但是她那時根本不知道私奔是什麼意思！

    “這等亂/倫之事，九公主怕是聽錯了吧，那些煙花之處出來的話本，九公主還是少看些吧。”沈瀲青定了定神說道，但終究心亂了，說多則錯多。

    夏鈺瑤點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模樣：“可那些話本，當初是郡主讓人找來的，當初郡主不是說外邊就流行那樣的，怎麼現在又變成煙花之地裏流傳出來的？”

    “郡主，你今日來是何目的本宮也不蠢，不過如今本宮也要對郡主道一聲謝，多虧了那碗忘情，本宮這些年無所期待亦無所失望，過得倒還不錯，如今哪怕都想起來了也不覺得有什麼可回憶的。”

    “不過什麼都記著也真是可怕，郡主當初怎麼就不將忘情散給了世子呢？那樣痛苦的就是本宮了，世子就還會在天宮裏好生的修行，說不定日後尋得什麼靈丹妙藥，也能帶郡主一塊長生。”

    跟沈丹青當初的那點兒事，夏鈺瑤不介意承認，左右陸懷瑾也是知道了的，現在若是還要因此欺辱她，她不過是早點兒死而已，她不喜歡的是被沈瀲青算計，被她顛倒是非。

    既然沈瀲青不想她得好，夏鈺瑤也不想讓沈瀲青這麼容易就回去，想讓她不好過，那就誰別想好過，她當初就是太軟著性子，讓他們都覺得她好欺負，可以隨意擺佈。

    沈瀲青盯著滿臉笑盈盈的夏鈺瑤，那是她從來沒見過的夏鈺瑤，即使是上次來，夏鈺瑤也沒有這樣輕鬆，就像是在說旁人的事一般，說著她於沈丹青的過去。

    上回來，夏鈺瑤還會因此生氣。

    “這些年，倒是辛苦九公主了！”沈瀲青沉聲說道，“我峪王府眼拙，這一局輸得心服口服！”

    夏鈺瑤只笑，瞧著沈瀲青走了，抓起身旁的茶盞就扔了出去，撞在門上嘩的摔成碎片。

    “果然會碎。”她低聲說道，看見守在外頭的丫鬟驚慌的跑進來，輕輕一笑走了出去。

    心機麼，能在宮裏生存下來的，誰還能沒有點兒？只是怎麼她南虞郡主為難於人時就是理所應當，旁人想要掙扎就是心機深沉，就是罪該萬死了？

    也許在南虞郡主眼裏，她想要為難誰，都是對誰的恩賜了吧，既然是恩賜，自然要乖乖的，最好是五體投地的欣然接受。

    真是將人都當成傻子傀儡了！

    夏鈺瑤一路握緊手，走到湖邊時停了下來，其實她的公主府並不大，只是比灼華宮大一些而已，內裡也沒有多精緻，只是先前她沒有在意。

    已經是秋天了，湖上的蓮花早已經不見，只有蓮葉還綠油油的，頂著並不熱烈的日頭悠閒自在。

    夏鈺瑤看著它們，突然有種想把它們都剷平的衝動，她知道自己今天對沈瀲青是贏了，看見沈瀲青失了顏色亂了陣腳，她就知道自己終於贏得了一局，但她心裏依舊不舒服，她寧願不要贏這一次，也不想要再將傷口挖出來，放在日頭底下曝曬，展示著自己的悽慘。

    可她到底是贏了。

    總比輸了個乾淨任人踐踏來得好。

    夏鈺瑤咬緊唇，她知道現在沈瀲青必定比自己還要不舒服，可是別人再不好，又哪裏能跟自己身上的痛比較，畢竟那是隻有自己才能感覺到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