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瑾出來時邾籬已經先逃走了，知道仙門中人怕是會驚擾得惡鬼出世，她還是趁著現在還太平，多準備些有用的東西！

    “公子，老奴在萬鬼窟外發現了這個。”陳伯見到陸懷瑾，從袖中拿了把手指那麼大的小劍出來，通體石灰色，表面隱隱有光滑流轉，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那是把石劍。

    陸懷瑾一見那石劍便皺眉，看起來很像娘子的凌霜劍，拿過來一看，陸懷瑾的眉頭皺得更緊，劍身上，臨著劍柄處，有個極淡圖形。

    凌霜！

    那是在以前都極少有人認得的文字，是娘子告訴他，念做凌霜，最重要的是劍身裡隱藏的雷電之力，證明這絕對不是一般的仿製品，極有可能是他娘子留下的。

    凌霜劍，平日裏娘子都是將它掛在脖子上，也只有這麼大。

    陸懷瑾握緊石劍，如果沒有常逸先前的話，他怕是不會相信凌霜劍會變成石劍，看來凌霜劍隨著娘子一塊變成石像了。

    “只有這把劍？”陸懷瑾忍不住問道，他相信娘子的魂魄早已經不再萬鬼窟外，不然這些年他在萬鬼窟，娘子為何不見他？分明不是娘子背叛了他。

    但看到凌霜劍，陸懷瑾還是忍不住想要見到常逸說的石像，凌霜劍還在，娘子是不是也還在？

    陳伯不知道陸懷瑾為何會這麼問，但見他看到石劍就有些跟往常不一樣，似乎在期待什麼，比當初與少夫人成親時更期待。

    “不是，是有很多這樣的石劍，留守在萬鬼窟外的人都被石劍殺了，老奴離得遠，才捉住這這一枚逃出來。”陳伯解釋道，“老奴逃出來時，看見那些石劍匯聚成了一柄巨劍落在村子的位置。”

    所以到現在還沒有仙門知道萬鬼窟外已經出事，命符難煉，也只有進入萬鬼窟的人才得了一張，留守外面的人全都沒有。

    “石像呢？”陸懷瑾緊鎖眉頭問道。他不關心什麼巨劍，凌霜劍的變化精妙，在當年他就明白得一清二楚，但不應該的，娘子和凌霜劍一向不分離，怎麼會凌霜劍出現了，卻不見娘子的蹤影？

    哪怕是個石像。

    陳伯不解：“公子，什麼石像？”

    “娘子的石像！”陸懷瑾脫口道，陳伯更加不解，少夫人的石像？少夫人怎麼會有石像在萬鬼窟？

    很快陳伯就反應過來，陸懷瑾說的娘子不是夏鈺瑤，而是她的前世！但他也確實沒在萬鬼窟外看見任何石像，只看見了那些石像。

    陸懷瑾見陳伯答不出來，抬手讓他先出去，其實在陳伯露出不解時他就知道，沒有石像，有的只是凌霜劍而已，只是他還想再掙扎下，有些事無論旁人說多少遍，都想要聽那人親口說一說。

    想要聽她說，沒有背叛他。

    夏鈺瑤聽見外面的對話，望著頭頂慢慢合上眼，她知道陸懷瑾說的娘子不是自己，她也從來沒有聽見過陸懷瑾那麼的急迫，哪怕已經知道他只是在利用自己，真正面對時還是會感得心慌，心底就像有什麼堵著了似的。

    她翻了個身縮在被子裡，哪怕他的娘子背叛了他，他也只想要那個娘子，而她自己什麼都算不上，什麼都不是，連信兒也……

    為什麼還不放過她，她明明什麼作用也沒有。

    陸懷瑾再回到裏屋時，夏鈺瑤已經哭得累了，眼睛裏澀澀的再流不出來液體，就像是快要瞎掉了一樣。

    陸懷瑾看見縮在被子底下的人，知道她已經醒了，掀開被子一角，擦著夏鈺瑤臉上的淚痕將她抱進懷裏：“阿瑤，不哭了，眼睛都哭腫了。”

    他知道方纔她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