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遠見她連頭也沒回就拒絕，皺了皺眉頭，實際上玉珠的直覺一點兒也沒錯，他確實想問兩人以前真的認識嗎。

    但現在看來，她還是跟前幾天一樣痛恨這個問題，不過這倒讓莫成遠確定，玉珠應該是真認識自己，而且關係應該不差，不然也不會見到他就動手。

    “我去找過常逸。”考慮了會兒，莫成遠開口說道，他不敢再提自己還是沒想起來她是誰，先前一提玉珠就動手，最詭異的是自己根本就想不起來要躲，爲了防止再捱揍，只能換個說法。

    來之前莫成遠先去見過常逸，用現如今世人的話來說，無稽山聽濤書院的山長就是學識淵博的典範，但在以前，常逸就是個不務正業的傢伙，看見新奇的東西就要去學一學，偏偏他還有些天賦，感興趣的都學得不錯，但他的興趣持續時間很短，因此沒幾樣能精通。

    不過活得久的好處在常逸身上展現得比其他人都多，比如他去找常逸幫忙查玉珠的過去，就很容易查到了，只是那個混蛋不告訴他，讓他自己來找玉珠問。

    那種答案就在眼前，卻得不到的難受，讓莫成遠毀了無稽山好幾處院子纔不甘心的離開，而常逸也沒有跟他計較，肯定有鬼！

    玉珠聽他去找常逸，再聽見他說常逸什麼都沒有告訴他，心底不禁鬆口氣，帶著幾分失落，她轉頭看向他，千年過去了，莫成遠還是跟以前一樣，無論相貌還是習慣，都沒有變，只是不記得她了而已。

    可見她在他眼裏並沒有那麼重要。

    不斷得到確認的懷疑已經不是懷疑了，怒氣卻在確認裡逐漸湮滅，玉珠皺了下眉頭，袖裏的手攥緊，開口卻很是風輕雲淡：“以前，我見過你，你說如果有空會回來，現在你已經回來過了，以後就沒有關係了，抱歉，前幾天看見你的時候有些激動了。”

    鎮定的把話說完，玉珠甚至對他笑了笑，對啊，莫成遠說過會回來，可他從來沒有說過要她等他，是她自己一廂情願而已。

    他是神通廣大的妖，而她只是個凡人，本就是高攀不起，偏她以為他說會回來，就是對自己有意！

    只是這一等千年，對凡人來說，早已經連枯骨都尋不到了。

    他果然沒在意過。

    莫成遠見玉珠沒再跟自己動手，心底著實是鬆口氣，誰也不會希望自己被當成靶子打，不過玉珠說的話讓他很介意，以前真的認識？他還說會回去看她？

    奇怪，自己真有說過這種話？

    莫成遠皺眉，妖的記性都極好，除非是不想記住的事情，不然不會忘記，可莫成遠自認雖然不是什麼好人，欺負小孩子搶零食的事也沒少做，但既然承諾了的事他一定會去做的，沒道理會不記得。

    且她的意思是，他之前都沒有去看過她，而他自己的記憶裡，也是在前幾天才頭一回見到她。

    難道自己真把自己的承諾忘記了？

    莫成遠的眉頭皺得更緊，玉珠只看著他，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抿了抿唇提醒道：“莫公子如果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吧。”

    這時候怎麼可能沒事！

    “等等，還有件事想請教一下！”莫成遠急忙叫道，玉珠不滿的皺眉，她已經不想11再跟他耗下去了，但莫成遠已經開口，“我們究竟怎麼認識的？”

    一聽他還要在這件事上糾纏，玉珠再次咬牙，攥緊的手微微發抖，幾乎剋制不住想揍人的衝動，卻見莫成遠身後的雨幕裡多了個人影，她微微一愣：“陳伯？”

    雖然知道陸懷瑾在的地方，陳伯必定會跟著，但不止玉珠，在屋裏偷聽的邾籬也沒想到陳伯會在這時候出現，沒忍住探頭出來，果然看見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