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也對夏鈺瑤笑了笑，神情中疑惑卻不見少，也沒有挪過來，而是盤膝坐在門口，挺直脊背規規矩矩的，有了些大家姑娘的模樣。

    夏鈺瑤瞄了眼陸懷瑾，見他沒有管芍藥，似乎並不在意芍藥在哪裏，咬著包子心下不禁琢磨開。

    五皇姐說陸懷瑾族中只他一人，嫁過去沒有公婆妯娌要相處，更不會有什麼親戚上門要款待，這日子不知道該有多滋潤。

    她見多了宮裏裡錯綜複雜的利益往來，哪怕她是公主，可沒有母妃和父皇撐腰，但凡夫家厲害些，就有得她苦頭吃，宮裏頭能無聲息要人命的東西那麼多，那些大宅後院裡她不信就會少了。

    真出了什麼事，只怕父皇顧著皇家威嚴先讓她病故了，因此陸懷瑾確實是個很好的選擇，應付一個可比應付一群輕鬆得多。

    但現在多出來個妹妹，看起來關係還不錯，夏鈺瑤覺得可以從芍藥這裏打聽一下，倘若能弄明白陸懷瑾為什麼會突然這樣，那就最好不過。

    只是陸懷瑾也在馬車裏，她如果貿然跟芍藥說話，只怕又要跟昨日一樣，且她現在還不知芍藥究竟是真的不知世事，還是喜歡做出這種偽裝。

    無怪她多想，皇宮裏頭除了性子急躁沉不住氣的，都喜歡把自己偽裝成人畜無害的模樣，沒有真正接觸過，她也不敢下定論。

    馬車嘚嘚的穿過鎮子，夏鈺瑤也伸手去拿第二個，才發覺不對，怎麼周圍還有人聲？

    “夫君，我們要去哪裏？”夏鈺瑤抬頭小聲問道，軟軟糯糯的聲音很黏人，掩飾著心底的不安，他們不會山谷了嗎？難道真的要去宋國？

    “昨日娘子不是答應了嗎？”陸懷瑾笑問道，眸中有些責備，昨日才答應的事這麼快就忘了？

    夏鈺瑤抿唇，她哪有答應？分明就是他一個人自言自語好不好？

    不過看著陸懷瑾的眼神，夏鈺瑤不敢把話說出來，好吧，她答應過，可是這一去宋國，就離夏國國都越來越遠了。

    “可是怎麼不見棠梨他們？”夏鈺瑤問道，她原本是有些不敢提棠梨，怕看見她哭，那樣就會想起之前的事，後頭又覺得陸懷瑾不對勁，她就更不敢開口提了，她身邊就只剩下棠梨，萬一陸懷瑾想起棠梨來，要對付棠梨怎麼辦？

    可現在由不得她不願意。

    “他們在後麵，明日應當能跟上來。”陸懷瑾說道，昨晚從密林裡回來，他才吩咐陳伯去宋國江城，邾離他們今早收到訊息，帶著受傷的棠梨行得慢，最快也要明天。

    夏鈺瑤哦了聲，低頭瞬間卻見芍藥皺著額頭，疑惑的看著自己，不禁也疑惑，湊到陸懷瑾耳邊小聲問道：“芍藥為什麼一直這樣看著我？”

    陸懷瑾也有看見芍藥的神情，聽見夏鈺瑤問，也壓低了聲音：“芍藥心智弱，遇見不明白的事就會這樣。”

    原來是傻？

    夏鈺瑤垂下眼，看她方纔說話，應該能問出話，但她不明白的事，是指自己嗎？

    如果她也不明白，那她能回答清楚自己的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