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雖然感受到了那股瘋狂而強大的能量，那蝕骨的危險感覺侵入骨髓，讓我如墜冰淵，但其實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

    “無論如何，咱們還是小心為好，不管那股危險現在還在不在，我能夠肯定的是，它曾經真的存在。”

    祝昂山下意識舔了舔嘴唇，他當然知道小心為上的道理，在這種詭異的地方根本呆不安生，怎麼可能不小心？

    “往前走走吧？繞過那幾個帳篷，我認為那幾個帳篷有可能住著身份比較特殊的人，比如這個原始部落的老大。”

    文森特低低“嗯”了一聲，然後起身，彎著腰慢慢繞開了那幾個帳篷，還是將自己大半身子都藏在樹叢裡。

    高約半人的樹叢提供了非常好的隱蔽場所，很顯然原始部落的人沒有意識到這裏可能會隱藏著危險，所以並未將樹叢全部清除。

    也不知道是有意地還是無意的，文森特帶的路正好經過剛剛女性人類拔毛的地方，祝昂山在快要接近的時候看見了地上的動物皮毛和內臟，臉上又是一紅，然後較快腳步超過了文森特走在前面。

    在超越文森特的時候，他似乎看見文森特的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玩味的笑，但當他偏頭準備仔細看的時候，文森特的臉上又恢復了原本的表情。

    發現祝昂山在看自己，文森特有些莫名其妙：“你看我幹啥？我臉上有花？看路啊，現在是你在帶路呢。”

    摸不到頭腦的祝昂山只好繼續看路往前走，一邊走還一邊小聲嘟囔：“我明明就是看見了，應該不會看錯吧。”

    文森特咧開嘴笑了，原來這條路，真的是他故意選擇的。

    腦袋後面沒長眼睛的祝昂山註定是看不見了，他現在只是專心埋頭往前走，小心翼翼地躲開一切危險，逐漸接近了山洞。

    這個看上去天然形成的山洞應該是所有原始人類的住所，所有人的起居都在裡面，也許武器、食物一類的東西存放在其他的山洞裏。

    兩人躲好之後向着洞口張望，現在的陽光很充足，所以還算能夠比較清楚地看清裡面的狀況。

    所有的男人都在最靠近洞口的地方，一個頭上圍了一圈羽毛的人在說著什麼，也許是正在訓話。

    再往裏面一些，則是女性和小孩兒，孩子們在到處追逐玩耍，但是從來不會接近洞口，偶爾有幾個好奇心比較旺盛的孩子會往洞口走，但是很快便被他們的母親訓斥。

    情況比較嚴重的甚至會被訓斥到哭，然後躲到山洞的角落一動不動，看上甚是可憐。

    女人們都在忙著活計，不是在整理動物的肉，就是在搓繩子，或者將木棍和剛剛打磨好的石頭綁在一起做成武器。

    再往裏面光線就有些昏暗了，但是祝昂山還是勉強看見，那裏有很多老人，彎著腰不斷重複一個動作，想來那些打磨出來的鋒利石塊就出自他們的手吧。

    這個原始部落是個分工明確，並且有組織有紀律，非常有潛力的原始文明，祝昂山非常確信，只要給他們若干年時間，一定可以發展到很強盛的地步。

    也許，他們有一天能夠衝出自己頭頂上的海水，甚至衝破文森特建造的封印，知道自己所生存的天地，不過是一塊空間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