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習慣性地端起杯子想喝口水，但是手僵在空中，隨後又放了下來，自嘲地笑笑：“明明就不需要這些東西。”

    他抬起頭，和馬維爾對視了一眼，看見了對方眼神裡的驚愕：“怎麼？不能接受我其實是個機器人？實際上我也不能，十分鐘之前我才知道，原來我不是個人。”

    乾咳了兩聲緩解緩解尷尬，祝昂山說道：“你是不是人這個話題咱們等會兒再討論，能不能詳細說說，你想起來這些事情之後，準備怎麼做？”

    “我……不知道。我很確定，訊號發射大廈已經無力再將克里星拉回來了，如果克里星再次毀滅，那麼將會真正走入滅亡。”

    “而且大廈發射的訊號變得十分詭異，它在不斷影響生命，改造他們的意志，為它掠奪資源，我雖然是主腦，但我沒有辦法阻止或是改變它的行為。”

    “所以我想毀滅訊號發射大廈，在事情變得更糟糕之前，在所有人都發瘋之前，在我……還能行使任務之前。”

    “可是你真的要毀滅大廈嘛？”敖清思的聲音有些清冷，“你是主腦，你的使命是保證大廈的正常運轉，而不是毀滅！”

    “不，你錯了。”刺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解脫，“我的使命恰恰正是毀滅！”

    在所有人無法理解的眼神中，他又說道：“大廈的執行並不是由我來控制的，我這個主腦的真正使命，其實是在它不受控的時候，將其毀滅！保證其他文明不受傷害！”

    “現在，已經到了該完成使命的時候了，我已經感覺到大廈這些年的不可控，它在漸漸將克里星變得瘋狂和墮落，甚至邪惡！”

    祝昂山有些遲疑：“但……如果你毀滅了大廈，沒有了黑科技支撐的克里星，豈不會在瞬間化為塵埃？”

    “是的，你說得沒錯，克里星，還有星球上的所有生命，甚至是這段曾經輝煌到與眾神並肩的文明，都將成為塵埃！”

    這句與眾神並肩的文明，讓敖清思聽出些味道：“為什麼是與眾神並肩的文明？克里星曾經強到和神不分上下嗎？”

    “不！克里星曾是整個位麵的主宰！掌控了整個位麵，連觀察者都要對克里星文明客客氣氣，我們曾是這個世界的唯一主宰！”

    聽到“觀察者”三個字，祝昂山瘋狂地撲上去搖晃著刺青的身子，狀若癲狂：“觀察者！你知道觀察者！快說！觀察者現在在哪裏！為什麼現在九大位麵根本沒有觀察者！他們到底去哪兒了！！！”

    直到路西法和索爾將他拉開，敖清思用力握著他的手，他才稍微清醒些，恢復了思考的能力，讓自己儘量理性地說道：

    “對不起我……剛剛太沖動了。但是觀察者們到底在哪裏？為什麼他們現在完全銷聲匿跡，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

    刺青表示諒解他的行為，但是很不解地說道：“在我所甦醒的記憶裡，末日之前只有一位觀察者，而且你說的九大位麵是什麼意思？我所知的位麵僅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