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貧道也不再和小友兜圈子了，咳咳！”

    見墨塵凡變向的已經算是答應下了自己的請求，道長輕咳兩聲吸引來墨塵凡注意，打算與墨塵凡談論正事。

    墨塵凡也是注意到道長原本慈祥的面孔逐漸嚴肅了起來，自己這才端坐了坐姿，收起了那一份玩世不恭，多出了一種精明幹練的氣勢。

    “不知小友是否有意向成為貧道的弟子，在未來接替貧道的位置，成為這整個道教下一代的道長呢？”

    此話一出，墨塵凡即便有過楊雨晴之前的提醒，但還是不忍心頭一驚，因為在自己的預料裡，道長可不會這麼快便來提起這等大事。看起來，道長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著急。

    此刻，不單單是墨塵凡被嚇了一跳，就連躲在大門外偷聽的陳頂天和八位長老也不禁激動起來，期待著墨塵凡能夠一口答應下來。

    “呵呵，塵凡小友，或許你已經在正一派中聽到了類似的謠言了。沒錯，貧道的壽元已經所剩無幾，憑藉貧道的天賦，修為基本上是不會再有任何長進。所以在這為數不多的時光裡，貧道希望能夠找到一名夠資格的弟子繼承貧道這道教道長的位置。說起來，貧道已經活了足足三百多年了，也該入土了。”

    道長雲淡風輕的一席話卻讓墨塵凡的心頭猛地“咯噔”一聲，自從體驗過白玄身上那股洪荒孤寂的氣息後，墨塵凡便理解了修士過長的壽元或許也是一種煎熬。如若不是有這一心願未了，放心不下這各分家門的道教四派，眼前這位道長也不可能獨自一人堅守百年的光影。

    “不知前輩你可有道號？如今的修為境界又是何等高度？”

    這下墨塵凡倒是自願將“老頭”的稱呼換成了“前輩”，不為其他，只為尊重這爲了道義而堅守百年的精神。

    “道號？哈哈哈哈！已經不知多少年沒人問貧道這個問題了！”

    聽到墨塵凡的問題後，道長先是一愣，下一秒竟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小友！貧道乃道教第七十八代道長，雲鄉子！也是目前唯一存活於世被授予道號的道教修士，只有達到元嬰期的道教修士也有資格被封道號。不知貧道如今分神期九階大圓滿的修為有沒有資格成為小友你的師父呢？”

    一股直達靈魂的衝擊力直接讓墨塵凡整個人顫動了一下，雙手緊緊扣住木椅穩住身形，可下一秒沒有任何徵兆便出現的失重感卻令墨塵凡一時間忍不住閉上了雙眼，等再次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正於半空中急速下墜。

    劇烈的風壓讓墨塵凡不得不得運作靈氣護體才能勉強睜開眼，穿過一層層雪白的雲團卻始終不見身下螞蟻大小的建築物有什麼變化，一直在下墜，與地面的距離卻從未有過任何變化，回過神來的墨塵凡發現自己別說是飛空術，就連最基本的浮空術都無法施展。

    而這下墜速度所導致的風壓卻是無比真實的存在，一旦放棄靈氣護體，臉頰上的面板便被風壓給撕開了一道口子。

    真亦假，假亦真。

    恍惚間，墨塵凡這才醒悟過來，確定了自己現在身處於那雲鄉子在那一剎那創造出的領域之中。

    竟然無法施展任何法術、武技，墨塵凡腦內靈光一現，周身開始冒出血紅色的霧氣，雙眼也瞬間變爲了猩紅的妖瞳，在血色霧氣包裹全身後。墨塵凡彷彿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向上翻滾了兩圈，最後落在了一團疑似棉花糖的雲朵上。

    墨塵凡相信，要是方楚楚那丫頭在這裏，肯定會忍不住趴下對著雲朵啃上一口，嚐嚐是不是真的有棉花糖的味道。

    “很不錯，知道用殺氣具象來對抗貧道的領域。”

    如墨塵凡所料，雲鄉子道長早早地佇立在雲端之上等待著自己。

    “呵，本來能在領域之中抗衡領域的便只有另一種領域，而作為領域雛形的殺氣具象，便是小子現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小把戲了。況且，雲鄉子前輩若是真是想殺了小子，從一開始小子就已經摔成肉泥了吧。”

    收回猩紅的妖瞳和渾身那股濃郁的血腥味，墨塵凡笑著盤腿坐下。

    “你似乎在知道貧道境界後並不驚訝，是你體內的那位前輩早已感知到了貧道的修爲了嗎？”

    見墨塵凡如此淡定的反應，雲鄉子也不禁好奇道。

    “不，在我強行突破金丹期時，它爲了保有平安，現在已經因為消耗過大而進入沉睡了。至於前輩的修為境界，也只根據那隻虎妖帶給我的威壓與前輩的氣息作對比後稍微猜測了一下，雖說有點出入，但也八九不離十了。”

    聳了聳肩，墨塵凡說出了自己是如何提前猜測出雲鄉子的境界。

    “是嗎？塵凡小友的感知能力還真是可怕呢。那隻虎妖大概是元嬰期境界的修為，當初小友是靠那蘊含了法則力量的紫色火焰才戰勝了她嗎？”

    雲鄉子在毫不吝嗇地誇獎了墨塵凡的感知能力後，既然提到了那隻虎妖，便也順便向墨塵凡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猜測。

    墨塵凡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隨後道：“說起來，那紫色火焰我還並不是隨心所欲的運用，就連最基礎的召喚都做不到，更別提控制了。當初那不過是在危急關頭的一個意外，就好像突然有一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將他的一部分力量借給了我。”

    和記憶中那段模糊的畫面一樣，那日自己究竟是如何使用出那蘊含虛無法則的火焰，至今墨塵凡都未回想起什麼來。

    “很可惜，貧道在這一點上並不能幫到你，貧道若是能夠領悟到任意一種法則力量，或許就足以突破合體期，延長壽元了。”

    說著，雲鄉子慈愛滄桑的臉上浮現了難以掩飾的一抹沮喪和不甘。

    受不了這種壓抑氣氛的墨塵凡也連忙轉移話題。

    “說起來，前輩將我帶進前輩的領域之中，可不光是爲了考驗小子吧？”

    臉上的神情稍微恢復正常後，雲鄉子語氣無奈道：

    “爲了防止隔牆有耳，至少在貧道的領域裏，那群小子的精神力還不足以窺視到這裏麵來。”

    墨塵凡自然明白雲鄉子口中的“那群小子”所指的就是陳頂天和那八位長老，那幾位老人在雲鄉子這麼一位活了三百多年的老前輩面前，被稱之為“小子”倒也不算什麼。只不過這樣聽起來，墨塵凡總覺得在雲鄉子眼中，自己似乎和那幾個老傢伙是同輩啊。

    （我真應該給自己幾個大嘴巴子，剛說完要日更萬字，結果今天出去辦銀行卡就中暑了！這絕對不是什麼烏鴉嘴！本少爺可真是多災多難的藍顏禍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