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塵凡的哄騙下，方楚楚也總算是主動離開了大殿，帶領的內門弟子去處理製造出來的那一座巨大冰山。實際上只要墨塵凡的原因，隨時可以將這座冰山重新變為一條洶涌的江河匯入大海之中，只不過現在恰恰利用這冰山騙走方楚楚罷了。

    在方楚楚這一個大姐頭的帶領下，內門弟子也紛紛拿起工具準備“移山”，注視著方楚楚以及一大批內門弟子的遠去，墨塵凡也回過頭默默地看了道長一眼。

    道長依舊麵露這和藹可親的笑容緩步踏回大殿中，墨塵凡也一言不發地跟了進去。陳頂天和八位長老倒是非常自覺地守在了大門口，架起結界不讓外人竊聽到大殿內，兩人的談話。

    “小友，如何？你應該不止是學會了水屬性三種形態的轉化操控吧？”

    就在墨塵凡後腳踏入大殿高高的門檻，大殿的大門便應聲關上，背對著自己的道長轉過身來問道。

    “嗯，自創了個術。可以還缺點東西才能完成。”

    墨塵凡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畢竟憑藉他七天領悟法則的天賦，若是單單要學會水屬性的形態操控還不需要花費這麼久的時間。從一開始學會了“河神怒”這門法術後，墨塵凡便在思考，能否在這門法術的基礎上創造一個和玄雷印類似的術式，透過刻畫在自身上的咒印的引導，直接釋放出水屬性的法術和武技。

    暫時墨塵凡將自己設想的這個秘術，取名為“御水印”。

    只可惜，墨塵凡由於至始至終只接觸過河神怒這一門水屬性法術，導致對於其他水屬性法術以及武技並不瞭解。最重要的一點是，玄雷印是咒印可是用雷劫刻畫而出的，那麼這御水印又該用什麼刻畫呢？

    這一個月來，墨塵凡也就勉勉強強將這御水印的雛形給制定了下來，隨心所欲地控制剛剛那種程度的江河進行三種形態的轉換，也就已經是墨塵凡目前的極限了。

    “自創？是和你身上那控制雷屬性靈氣的咒印類似的秘術嗎？的確很有意思樣子。”

    摸了摸被刮乾淨的下巴，道長昏暗無光的雙眸頓時閃過一道精芒。

    “哦？看來老頭你把我調查得很清楚嘛~”

    墨塵凡也沒客氣，直接拉過一把木椅便坐上去翹起了二郎腿。看似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隱藏得卻是那是身心俱疲極度虛弱的自己。

    “那是自然，小友雖說是墨鴻天的孫子，可道教也不會毫無準備地選擇接納小友的。”

    收起那一閃而過的精芒，道長一副和墨塵凡嘮家常的語氣坐在了墨塵凡面前的座椅上，沒有顯得自己有高人一等的感覺，反而放下身段主動與墨塵凡拉近關係，看樣子是打算獲取墨塵凡的信任。

    “你們道教和老爺子很熟嗎？”

    提到自己家族裏的那個老頑固，墨塵凡便不自覺地回憶起了薛琪倒在自己面前的畫面。

    報仇？別開玩笑了！害死薛琪的一直都是自己而已！只要自己不給這個丫頭接近自己的機會！我們這間便不會發生任何事！她不會喜歡上我，更不可能觸及到我內心的脆弱！家族也就不會除掉她！

    注意到墨塵凡逐漸攥緊的雙拳，道長卻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繼續回道：

    “我們和墨鴻天可談不上熟識，只不過都心存私心卻在暗地裏為這個世界出力罷了。不過你的父親，可是和我們關係不淺啊~”

    讓墨塵凡在這種情況下再聽別人提起自己那個一直以來觸之及怒的逆鱗，這無非是在做一件火上澆油的蠢事。

    僅有兩人的大殿再次陷入了寂靜，空氣中安靜得彷彿能聽見墨塵凡兩排白齒顫抖而發出的碰撞聲，以及指甲陷入血肉中的聲音。淡淡的血霧悄然從墨塵凡的周身升起，不過轉眼間卻又消散開來。

    “呼！這麼說，你們是因為看在他的情分上才選擇了收留我？”

    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墨塵凡的呼吸也漸漸平穩了下來。

    在目睹了墨塵凡的一系列反應後，道長暗自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墨塵凡的自控能力，同時也感受到了墨塵凡剛剛殺氣具象的前兆，不禁在心中默默為其感慨道：

    “自創秘術、殺氣具象、領悟法則......還有這份堅韌的意志，你當真是創造出了一個‘怪物’啊！”

    但，在表面上，道長依舊沒有暴露出任何異樣的神色，還是用那種隔壁老大爺和你嘮家常時的語氣不慌不亂道：

    “情分？呵呵，這種東西我們道教和他之間可沒來及培養出來。只不過是貧道，乃至整個道教都虧欠於他。如今，你是我們唯一可以贖罪的目標了。”

    墨塵凡的眉間此刻皺成了一個“川”字，他並非不相通道長的話，反而是因為找不到道長說謊的理由和表現，所以纔會鬱悶那個男人的身份究竟是什麼？給自己找了個從未見過麵的半妖母親不說，還能跟修真界中的道教扯上關係。

    見到墨塵凡一臉的疑惑和震驚，道長也不知是存心吊墨塵凡胃口，還是真的有所隱情，笑了笑道：

    “小友，有些答案必須由你自己去探尋，貧道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些了。只是墨鴻天，也就是你爺爺所知道的事，遠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墨塵凡也早就猜測自家的老爺子對自己所隱瞞的事可能遠不止自己想到的那麼多，這次道長為自己所指的方向，更是使他確認了自己的調查方向應該放在墨家沒錯。

    “不過，小友，在不遠的未來，若你知曉了一切的真相。貧道這幾個老傢伙隨便你怎麼折騰，但請你務必不要遷怒於整個道教。”

    看著面前的老人對自己態度誠懇的彎腰請求，墨塵凡再度陷入了沉默，恢復理智的他在短暫的思索後便開口冷聲拒絕了道長的請求。

    “抱歉，即便我現在答應下來，也不能保證自己在知曉真相之後是否會保留一絲理智。”

    在尚未知道真相的情況下做出保證，那無疑是給自己套上了枷鎖，這雖然只是墨塵凡委婉的拒絕，不過也的確句句在理。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若是未來墨塵凡在知曉真相後依舊能夠保持理智，那便自然不會做出遷怒整個道教的舉動。

    道長也自然是聽出了墨塵凡話中的含義，雖說沒有得到墨塵凡的完全承諾，不過這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