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不知老朽可否和你體內的那位存在好好聊聊？”

    青陽子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向墨塵凡詢問道。

    他也是很想知道是一位怎樣的名師能夠教匯出墨塵凡這樣的絕世天才，甚至能夠猜到墨塵凡體內的那位存在一定是比自己所要強大。

    只可惜，墨塵凡無奈地攤了攤手道：

    “真是抱歉，在小子不久前晉級金丹期之時，它爲了給我保駕護航，似乎消耗過多，目前已經陷入了沉睡。”

    雖然墨塵凡也很想讓白玄出來和這位青陽子好好交流一下，自己或許在一邊還能撈到什麼油水，但誰讓白玄正處於沉睡階段呢？墨塵凡只能在自己的識海中感受到白玄那元神的存在，卻無法與它的意識體進行溝通。

    “是嗎？那還真是可惜了，不過小友你這段時間修煉若是遇到什麼問題，大可以來找老朽解答。”

    青陽子也沒有要質疑墨塵凡的意思，畢竟墨塵凡說得合情合理，要是他徒弟也有墨塵凡這般的天賦，別說是陷入沉睡，就是搭上這條老命青陽子也會保他平安的。

    雖說青陽子自知自己的實力和他同時期的強者不起來不算什麼，但怎麼說生前也是合體期強者修士啊，要說教導一個金丹期修士的修煉應該沒有多大問題吧？至少青陽子自己是這麼想的。

    可誰知墨塵凡臉色頓時大喜，恭恭敬敬地雙手抱拳道：

    “青陽子前輩，小子我的確有個修煉上的困惑想要請前輩指教！”

    暗想著：金丹期能有什麼自己解不了的困惑？

    於是乎青陽子便隨即答應了下來。

    “好啊！老朽一定直言不諱！”

    “請問前輩，如何能隨心所欲地操控法則力量？”

    “......”

    青陽子霎時間沉默了，就連陳頂天和幾位長老也不忍輕撫額頭搖了搖頭。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青陽子再次傳音到墨塵凡的耳朵裡確認道：

    “額，小友你剛纔是問我‘如何隨心所欲地操控法則力量’？難道不應該是問老朽修為遇到瓶頸或者法術、武技出現誤區這種問題嗎？”

    墨塵凡也尷尬一笑，撓了撓後腦勺道：

    “呵呵，前輩，小子我的修為還沒有卡瓶頸，法術和武技也沒有出現誤區。小子只想知道如何才能隨心所欲地操控法則力量？”

    “......既然你已經知曉了法則力量，那就應該知道想要使用法則力量，只要觸碰到一門法則的門檻吧。”

    青陽子誤以為墨塵凡只是從某些人的口中提到過法則力量，於是纔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不，前輩，小子知道。小子我也已經摸到法則力量的門檻了，而且也使用過，但是卻不能隨心使用。”

    “......”

    青陽子再次陷入了沉默，許久纔開口問向陳頂天和幾位長老。

    “這位小友說的，可當真？”

    陳頂天連忙回道：

    “當真！當真！雖然說出來很不可思議，但是前輩，我確確實實和其他三派掌門以及道長一起見識過塵凡的法則力量。那是一種古怪無比的紫色火焰，火焰能將觸碰到的活物、死物盡數吞噬。根據道長所說，那火焰中便是蘊含了某種法則力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誰也沒想到，青陽子在再次短暫的沉默後竟鬨堂大笑起來，而這笑聲雖說聽起來響徹天際，但其實只有在場的眾人可以聽見。

    陳頂天和幾位長老們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最後小聲的交頭接耳。

    “前輩不會是受刺激了吧？”

    “八成是的，前輩一定是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沒辦法，塵凡那小子太妖孽了，如果不是我親眼見到，我也不相信。”

    “......”

    就在青陽子在眾人耳朵裡的小聲戛然而止後，陳頂天和幾名長老也和見到班主任的學生們一樣瞬間停止了交頭接耳，乖乖閉上嘴齊齊站成一排。

    “小友！不知你今年多大？”

    即便不知道青陽子為什麼突然問起自己的年齡，但墨塵凡還恭敬地回答道：

    “小子今年十七，年一過便是十八。前輩，不知小子的年齡有何不妥嗎？”

    “好！很好！十七歲的金丹期修士！殺氣具象！領悟法則！人族修士復興有望啊！小友！你願意肩負起人族修士復興的重任嗎？”

    青陽子激動萬分的聲音震得墨塵凡耳朵都有些發麻，還好他現在沒有痛覺可言。難怪青陽子會這麼激動，看來是已經把自己當做是人族修士的希望了。

    不過，很可惜，墨塵凡或許會讓他失望了。

    “抱歉，我還沒有偉大到願意肩負起那樣大公無私的重擔，我只會爲了自己利益行事。”

    就算眾人看不見青陽子的面部表情，但是墨塵凡依舊能猜測到他此時的失望。畢竟自己不是他們那種在道教文化的薰陶下成長的道教弟子，沒辦法做到心繫蒼生。往往自己所能想到的只有自己的利益，以及讓自己和為數不多的朋友們活下去。

    不過墨塵凡不經意間瞥了尚未弄清狀況，一臉呆萌的方楚楚一眼，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但是，小子和某人有過約定。若是我能提前發現有人意圖引發一場災難，那我定然會出手阻止他。所以如果有外族打算對人族出手，小子那時一定會站在人族這一邊。”

    說著，墨塵凡還有意地散出一絲足以讓所有人察覺到的妖氣。

    正在盧子飛體內的青陽子元神猛地一顫，顯然是已經察覺到了墨塵凡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妖氣，這才略帶沮喪地開口道：

    “原來如此，半妖嗎？你能願意在那種時刻站在人族這邊，已經很難得了。”

    在知曉了墨塵凡半妖的身份後，青陽子也自然不會再強求些什麼。因為墨塵凡已經不能算是一個純粹的人族，一個純粹的人類了，他體內裡有一半流淌著的是妖族的血液。現在唯一慶幸的一點便是，墨塵凡已經表明了自己會在關鍵時刻站在人族陣地。雖說不是自己人，但是總歸是一個合作伙伴，多一個朋友永遠要比多一個敵人好。

    想通了這個道理，青陽子心中的那份沮喪也減少了不少。

    而方楚楚再遲鈍又聽不出墨塵凡說的那個約定，自然就是那次和自己承諾，原本還以為那不過是墨塵凡爲了安慰自己而隨口編造的善意謊言，怎想墨塵凡竟然會在這種場合如此認真的說出來。

    想到這，方楚楚的臉蛋不自覺地紅潤了起來，看著墨塵凡的眼光中也帶上了一點柔情。

    這一切也是難逃青陽子的法眼，根據墨塵凡剛剛不介意的一瞥，再加上現在方楚楚的反應。青陽子塵封已久的八卦之魂再度燃燒起來，斷定自己這個道教小輩一定跟墨塵凡有“姦情”。

    儘管心裏歪歪著墨塵凡和方楚楚之間的各種故事，但嘴上青陽子還是恢復了之前蒼老且深沉的聲音回覆了墨塵凡之前的問題。

    “小友，說來慚愧，老朽當年雖說是合體期七階的修為，但也正是因為天資平庸無法領悟到任何法則，所以才一直卡在瓶頸之上直至壽元耗盡啊！”

    墨塵凡也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沒有透露出要取笑青陽子的樣子，而是恭敬道：

    “抱歉，提起前輩的傷心事。”

    墨塵凡曾經聽白玄無疑間提過，修士在進入合體期後，外神與元嬰才能相結合，大大提升了修士領悟到法則力量的機率。而這也僅僅是提升機率而已，並不是說每一個到達合體期的修士都能領悟到一兩門法則，也不是說不到合體期就無法領悟到法則。只不過向墨塵凡這種在修真階段前期便能領悟到法則的妖孽，歷史上總共就沒幾個。

    青陽子卻不以為然道：“那都是些陳年往事了，有什麼好傷心的。只不過小友，你有沒有想過和道教哪位小輩一起喜結良緣，成為雙修道侶呢？”

    陳頂天和八位長老：“哈？”

    方楚楚：“啊？”

    墨塵凡：“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