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鬧鬼
胖子說著就要開啟盒子給我看他的東西,我哪有那功夫,看著他身上的那些血跡,又有一點淡淡的血腥味,對鮮血的慾望又有點衝上來了,我現在是一點都不能聞血腥味,推說店裏還有事,我先去把錢交了。
胖子也沒有留我,只是在我出去的時候喊了一句:“別告訴欣怡。”
交了錢後,我朝著醫院外面一陣小跑,想去仔細和那個小道士談談,可是等我出去一看,已經沒有他的影子了,其它的幾個算命攤主也都在開始收拾攤子,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天色漸暗,而且他們這些人,一般都是“四海為家”的,肯定已經走了。
我有些自嘲的笑了一聲,心說自己真是草木皆兵了,可能這道士只是胡謅而已,恰好碰上了。
可是,有些事情真的是上天註定的,你想躲都躲不開,我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再次碰上這道士。
日子又平淡了過了一週,天氣逐漸轉冷,我靠在櫃檯邊上,默默的算了一下時間,正要給張天偉打個電話,他卻先打了過來。
我接起來,笑著說道:“喂,張哥,正準備找你呢。”
“吳言吶,今天醫院有點事,我沒時間出去,你到我們醫院來拿吧。”
我看了一下大堂,下午也沒有生意,便嗯了一聲,說馬上過去。
張天偉所在的這個醫院在城市外圍,據說是原來洋人的的教堂改出來的,地方倒是挺清淨的,雖然是私立的,不過生意也不錯。
進醫院後,找到了張天偉的辦公室,血早已經準備好了,他還有些不好意思,說讓我親自跑了一趟。
我拿上東西,說就當鍛鍊身體了。
走出張天偉的辦公室,正要出去,迎面忽然走來一人,不經意間一看,我立馬就愣住了,他怎麼會在這兒?
這不是別人,正是上週我去看胖子時見著的那個道士。
相比較於我的反應,他倒是沒有什麼表現,甚至似乎是有那麼一點意料之中的樣子。
“哎,這位居士,貧道就說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吧?”
我有些勉強的笑了一下,正要說話,他的目光卻移到了我手提的袋子上面。
有個詞兒叫做賊心虛,見他盯著我的袋子看,我下意識的就朝後藏了藏,見我這動作,他又幹咳了兩聲,道:“飲鴆止渴啊,飲鴆止渴。”
“喲,馬道長,您來了。”
這道士話音剛落,張天偉就走了出來,和這道士握了一下手,見我還沒走,看了那道士一眼,又看了看我:“你們這是認識?”
那道士微微點點頭,說倒是有過一面之緣。
聽見道士這話,張天偉禮貌性的笑了兩聲,左右看了一眼,然後對我小聲道:“你們既然認識,小吳啊,我也不瞞你,我們這醫院裏麵,鬧鬼。”
鬧鬼?
聽見張天偉這話,我皺了皺眉頭,再一看這道士,心說要真鬧鬼,這小道士能行麼?
不過這事自然不是我該操心的,我佯裝驚訝的問了幾句後,說店裏有事,轉身就朝外走去。
“喂,這位居士稍等。”
也是命裡該著,剛剛走出去,身後又傳來了那道士的聲音,我停下腳步,心裏還是對他有些忌諱的,笑問道:“小師傅,怎麼了?”
這道士忽然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一臉正色道:“這位居士,我乃是青城老君閣閣主虛清真人的關門弟子,上次我便觀你體質有異,只是不明具體,我們明人不說暗話,貧道有法子解除你的這種症狀。”
聽見他這麼說,我的腦中一震,看他的樣子不似有假,問道:“為什麼幫我?”
他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問,愣了一下,隨後又恢復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嘿嘿,貧道可是下山來歷練的,再說了,除魔衛道可是我修道之人的本分,居士你要繼續如此下去,恐怕不出三月,連門都不敢出了。”
這道士的每一句話都猶如一支利劍一般深深的插在我心中,不過我也不是那種別人隨便說兩句我就全信的主兒,雖然此刻我心中早已激起了千層波瀾,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變化,道:“行,若是小師傅能夠治好我這病,我吳言一定重金相酬,日後你要有什麼難處,你儘管開口。”
聽我這麼說,這小道士眼睛一亮:“居士此話當真?”
我只以為他指的是錢,便嗯了一聲:“我以人格擔保。”
我哪裏會想到這小道士,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可他媽的就是一個人精,聽我這麼說,立馬便道:“哈哈,貧道就喜歡和吳居士這樣的人打交道,也不用日後了,貧道現在就有一事相求。”
啊?
我一怔,立馬便反應過來自己是被這道士算計了,想我吳言也是一路的摸爬滾打,對人情世故不說精通,卻也能夠遊刃有餘,沒想到竟然會被這個小道士給繞進去,這一刻,我有一種上當了的感覺。
“怎麼,難道吳居士的人格……”
這道士還真的會揣摩我的心思,一句話的尾音拉的老長,我也是要面子的人,心說就看看你要搞什麼么蛾子,心一沉,問他是什麼事。
這道士見我答應了下來,又帶著我朝著醫院裏麵走,道:“這醫院裏麵的確有些不對勁兒,頂上陰氣籠罩,內院陰寒透魂,外不調,內不通,所以,需要一個也懂行的人,安全點兒,對吧?”
他說到最後,又看了我一眼。
若是我沒有接觸過《鬼道》,自然是聽不懂他這些話的意思的,他這些詞全都是專業的風水和道學,爺爺所給我的那本書,雖然大部分是講的“鬼術”,最高境界也是死後尸解,化鬼為仙,成就鬼仙之體,從而達到不死不滅的境界,可是究其根本,也是從道家內門演變而來的。
聽他這麼一說,我倒是專門感受了一下,果真是有些陰冷的感覺,並非肉體,而是魂魄的冷,只是這種冷意,是從頭頂壓下來的,也就是說,應該是樓上邊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