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相見,暢談
“你們這兩年,過得還好嗎?”
一間數米寬的包廂裡,四名男子坐立其中,一位身著襯衫,鼻樑上懸掛著眼鏡的男生顫抖著開口,手裏還拿著一瓶度數不敵的白酒。
此言一出,男子便是將酒舉起,大口的灌入口中,火辣辣的感覺充斥在喉腔之間,周身肺腑似乎被點燃,男子全然不顧,又是狠狠地灌入一口,直至眼淚從眼中流出。
兩年了,本應物是人非,可上天卻是這般戲劇,他們竟是再度相聚了,千言萬語最終只化為一句“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沒有人阻止男子的行為,當中的一個想要站起來叫停他,可是想了想,手卻是緩緩的收了回去,只有他才知道,這兩年來,男子心裏有多煎熬,或許大醉一場也未嘗不可,伸出的手已是放回褲兜,而後緩緩的坐下,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酒入肝腸,如同刀割,男子咳嗽數聲,他從來沒試過這麼大口的暢飲,爽的的同時又帶上了絲絲的痠痛。
咳
男子大聲的咳出,眼淚從眼眶之中飈出,他彎著腰,好像沒有發現一樣,約莫緩了數秒,他再度拿起那瓶還剩下不足三分之一的白酒,想要繼續喝完它。
“林勇,夠了。”聲音很輕,卻是帶著毋庸置疑。
聲音雖小,不過包廂就那麼大,足以傳到男子的耳中了,男子,也就是林勇,手停住了,瓶口距離嘴巴沒有一釐米遠,對方的呵斥讓他有些錯愕,不過隨即便是恍然,再然後便是釋然了。
沒有雷霆暴雨般的嘲諷,也沒有一頓暴打,沉默似乎成爲了這裏的主場,對方呵斥一聲之後便不再說話,只是皺著好看眉頭,眉宇之間有一絲厭惡,但更多的還是莫名的情緒,他便是林勇曾經的摯友,寒風。
步入大學之後,寒風的氣質較之從前發生了驚天般的變化,性格比以前還要冷淡上些許,似乎變得越發的不近人意了。
見寒風沒有說話,就連一向大嘴巴的歐瑞文也難得保持沉默,林勇明白,他們是真的記恨自己了,不然以歐瑞文的性格,就算是很生氣,也不可能這般沉默的,如果說這兩年讓他抹去了菱角,這個說法打死林勇也不相信,有些人的性格是刻在骨子裏麵的,比如林勇,比如寒風,再比如,眼前沉默的歐瑞文。
林勇對此卻是理解,換做是別人這麼對自己,估摸著他會做出更加衝動的事情來,犯下錯誤並不足為奇,可笑的是,明知道自己做錯了但依然不去找辦法彌補,若是林勇這兩年來去尋回寒風他們,再不濟打個電話云云,說不定此刻就不會這般尷尬。
以寒風的性格自然不會主動找林勇,而歐瑞文若是生氣,恐怕會比寒風還有過之,歐瑞文平時的性格雖然大大咧咧,但是林勇明白,這種人不生氣還好,一生氣就真的是生氣了。
還能說什麼呢,林勇連傷感都做不到,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沒有資格。
寒風自說出那句話以後便是三緘其口,不管周圍的人怎麼看他,他始終都沒有再開口,歐瑞文則是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水,也不理會周圍的人,就是不停的在續杯。
場上最尷尬的反倒是楊飛,所幸楊飛這麼多年來什麼東西沒學到,和別人打交道的本領卻是學了不少,哈哈一笑,開口道:“寒風,瑞文,想想咱們也有那麼久沒有見了,這麼多年來你們都去哪了啊?”
沒有人回答,楊飛感覺有點囧,但是又沒有辦法不開口,場上最合適引起的話題的人只有一個,那便是他,如果連他都不說話,那真的是沒話說了,看樣子寒風和歐瑞文是不會開口了,至於林勇,他還處在愧疚之中呢,自然也不可能開口,先不說林勇是他的頂頭上司,哪怕是友誼這一層出發,他也有必要幫林勇一把。
“哈哈,我們龍淵市真的是大變樣呢,這纔多久的光景啊,已經有那麼多的高樓大廈拔地而起了,而且據說前段時間龍淵市的華韻大廈那邊新建了一個遊樂場,聽說特別好玩,怎麼樣,要不要去試試,雖說我們的年齡也不小了,去了可能有點小尷尬,但是,我瞧瞧曠工去過一次,嘖嘖,真的是太爽了,而且不怕你們笑話,要不是沒有假期,我還想再去玩一次呢。”楊飛開口,這當然是他隨口胡說的,平常的工作都那麼忙了,哪有什麼時間去遊樂場閒玩,他之所以那麼說不過是想給林勇製造一個機會而已,一個可以開口的機會,要是寒風他們始終不開口,就算林勇再能說,也沒有用啊。
君本無意,奈何流水有情。
遊樂場,多麼熟悉的字眼啊,想當年歐瑞文還特意給自己推薦了一個遊樂場呢,當時自己還帶著鞏語夢趕去,在那裏他與莊康安鬧翻,後來事情的發展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發展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林勇猝不及防,然後,在不覺與刻意之間他丟失了他這輩子最好的兩個朋友。
當時林勇不敢賭,王君龍到底有什麼屏障他並不清楚,所以他害怕,但現在不同了,他有自己的勢力了,雖說還不足以跟王君龍抗衡,但要明哲保身還是做得到的,最關鍵的一點是,他手裏還握著王君龍致命的把柄,這點是王君龍不知道的,有這個憑藉在,林勇並不害怕,當然,只要王君龍不跟他翻臉,他也不會急眼的,畢竟王君龍確實幫了他不少忙,除非逼不得已,不然林勇不想得罪這尊財神爺。
楊飛依然自顧自的開口,看樣子他已經習慣被無視了,頓了頓繼續道:“要不我們換一個地方,去對面那家星巴克坐一下?”
“再不濟我們也可以出去玩一趟啊,廣州?還是深圳?”
“我靠,你們理一下我行不行,這麼對視有意思嗎?”楊飛不耐煩了,這纔是他的本性嘛。
想當年他和歐瑞文並稱兩賤客,這又豈是浪得虛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