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

    蕭風的反應，讓光暗鬥羅龍夜月感到很意外。

    難道憑藉這個身份，還不足以說什麼嗎？邪魂師不是人盡皆知的敗類嗎？

    感受到懷中寧冥雪面對龍夜月凝視的畏懼，蕭風直接伸手遮住了她的雙眼，而他自己，則是直麵龍夜月。

    “敢問前輩，對於那些殺人無數的邪魂師來說，殺是最好的歸宿嗎？”

    龍夜月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那纏繞著死氣的渾濁雙眼中，此刻不由得多了一些什麼。

    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個小輩，敢站在他的對面，直視她的眼睛與她這樣子說話。

    “那殺了之後呢？死去的人就會復活，枉死的人就會重生嗎？”

    “……”

    “不會！既然這樣，那為什麼不給他們之中，那些還有重生之人一次機會，讓他們再次睜眼看看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如同他們所想的那麼黑暗！”

    可對於蕭風這慷慨激昂的話，龍夜月卻只是默默搖了搖頭，開口否定。

    “這不可能，邪魂師是武魂變異，除非是死，或者遇到逆天機緣，否則尋常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獲救你……”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

    對於龍夜月這斬釘截鐵的話，蕭風一揮衣袖，直接呵斥出聲。

    也就是那話這般開口之後，龍夜月的臉上，終於是出現了變化。

    “我惜你是天才，希望你成為海神閣，史萊克未來的支柱，可你卻目無尊長，讓我替濁世來教你一下吧。”

    “前輩你……”

    蕭風的話還沒有說完，一股如同山嶽般恢宏，彷彿瀚海般浩瀚的威壓，直接傾注在蕭風一個人的身上。

    砰！

    在這股威壓的碾壓下，蕭風都來不及做任何反應，整個人便是直接跪在地上，就是他的上半身，此刻也是正慢慢地趴下去。

    這就是絕對的力量差距，極限鬥羅就是極限鬥羅，哪怕是威壓而已，也可以讓蕭風感到自己渾身骨頭都要散架，甚至是精神，都出現了恍惚。

    “前輩，你要殺的人不是我嗎？你別傷他，殺我吧，殺我吧！”

    “……”

    龍夜月雖然對於寧冥雪的話感到意外，但卻沒有在意，只是當她是爲了掩蓋自己的本性，給自己爭取活路罷了。

    覆蓋在蕭風身上的威壓，在這一刻，再次加強。

    可怕的壓力直接讓他膝蓋下的大地，全部崩潰裂開，佈滿密密麻麻的蛛網裂痕。

    轟！

    可即使是這樣，蕭風還是硬著頭皮，與其繼續抵抗。

    “前輩，讓邪魂師恢復本性，這種事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幹了，真要算起來，我已經幫助兩個人還性了！”

    最後一句話，蕭風幾乎是吼出來的，可他還是沒能突破龍夜月的威壓。

    龍夜月聞言，眼中有了意動之色，可是以她的修為，想要掩蓋這情緒波動，實在是太簡單。

    就是近在咫尺，靈魂力強大的蕭風，也是看不出任何端兒。

    “前輩，你不是要我死嗎？那我就馬上死，你別為難他了，他只是……只是被窩蠱惑的，對，是被我蠱惑的。”

    看著跪在自己旁邊的蕭風，身體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痕，彷彿整個身體隨時都有可能垮掉。

    寧冥雪不敢再猶豫，便是從自己的懷裏拔出一把雪白的匕首，在蕭風目眥盡裂的眼中，直接插入自己的心臟。

    噗嗤！

    黑色的血液，直接從她的口中噴出，而她那本就病態的臉，此刻更是不見任何血色。

    紅白瞳眼中，那血紅之色，在此刻緩緩消散，最終被灰白之色瀰漫充斥。

    “希望前……前輩，可以放過他，不要……再折咳咳磨他了。”

    身體從蕭風的身邊倒下，無力地躺在血泊之中，感受著體內生命的流逝。

    不知道為什麼，寧冥雪覺得，一切都變得安靜了。

    天空還是那樣的蔚藍，就像曾經一樣，空氣中沒有任何腥味，充滿溫馨，她還是那樣的幸福，有關心她的人。

    寧冥雪轉頭看著身旁的蕭風，眼中帶著淡淡的笑容。

    “只希望，下輩子，可以早一點遇見你，哪怕只有一天與你在一起，那也好啊，真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