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海雲樓
秋絕塞誰相憶,木葉蕭蕭。鄉路迢迢。六曲屏山和夢遙。佳時倍惜風光別,不為登高。只覺魂銷。南雁歸時更寂寥。
段子峰這麼一套,段老夫人更加生氣。
“這傢伙真是灰喜鵲尾巴長,有了媳婦忘了娘。”自古婆媳就是天生的冤家。段老夫人真的氣得連飯也吃不下去。
段小嫻也一樣,她對著滿桌的飯是食不下咽。
她覺得白丁香這次歸來是居心叵測。用腳趾頭想想,她就知道白丁香想要幹什麼。這個女人很危險。但是看著段子峰對她的寵溺的樣子,就是自己提醒也無濟於事。
在飯桌上,吃得最香的就是騰致遠。美人一握,開懷無比,吃得也就不由得暢快了些。
“吃,你就知道吃,你是頭豬嗎?“段小嫻很生氣。
“我餓了,為什麼不吃?“騰致遠問。
“你看我和娘都沒胃口,你就這樣開懷大吃,這像話嗎?”段小嫻說道。
“你們和哥生氣關我什麼事呀?又不是我讓娘和你生氣的。別拿我當你在撒氣筒好不好?”騰致遠覺得鬱悶極了。
“娘,咱們家吃飯能安靜些麼?”騰思香說道。
段小嫻方住了嘴。
騰致遠吃了飯去了衙門。
“局長,給你報喜。上峰已經批覆了您的調令,而且升遷了幾級。”秘書高興的說。
”這麼快?”騰致遠一看上峰的調令。他的眉眼舒展開了。“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令人憋屈的地方,去瀘城了。”
文職官員調動升遷從龍城到瀘城,可以說是以火箭的速度。
平生不展眉,得償一日生。
騰致遠終於可以到瀘城任建築署署長。雖然職權沒有龍城實在,但能離開龍城,把段小嫻甩開,自己終得自由也是可喜可賀的事情。
衙門裏的人集體向騰致遠賀喜,騰致遠笑道:“晚上我請大家聚聚,現在該幹什麼幹什麼。”
秘書沒有走,眼巴巴地象只小狗。
“沒事,小賀,瀘城副市長是我同學,到時候到個招呼,你隨我一起走。”騰致遠這麼一句話,讓秘書感恩戴德,差點給騰致遠跪下了。
這個秘書是燕大出身,只因爲沒人,在衙門裏混了十年,只是一個小小的幕僚。
這次,終於等到機會,他能不激動纔怪。
“沒事,小賀,咱們是自己人,我怎麼去瀘城不帶自己人呢?”騰致遠安撫了秘書。
秘書也很高興,正所謂鳥隨鸞鳳飛騰遠,人隨賢良品自高。跟著局長去瀘城,自己纔會有向上升遷的機會。
否則,自己一輩子默默無聞,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呢。
等秘書走後,他逍遙地喝茶。男人最高興的事莫過於升官、發財、死老婆。
如果到了瀘城,美女多的是,憑自己的身價,吸引一堆也不為少。
誰稀罕段小嫻那個黃臉婆。
這是騰致遠的心聲。
他把調遷的事情向家裏瞞得死死的,就是怕段小嫻揹他,做什麼手腳。現在,調令來了,瓜熟蒂落。
就讓段小嫻陪著她的老孃,自己好逍遙幾年。
人生苦短,被段小嫻掌控的日子終於到了頭。
騰致遠飽暖思淫逸。
他不由得想起了白丁香。他拿起了一支筆,慢慢地畫白丁香穿著旗袍的樣子。他大致勾了一個輪廓:玲瓏的腰身,雪白的大腿,那真叫一個漂亮。
他畫白丁香的臉,只用幾筆之力,但是眼睛怎麼畫,也不傳神。
”唉,如果天天對著美人。那才能畫出韻味。”騰致遠不得不嘆息,還是段子峰那個花心大蘿蔔有福。娶老婆那是一個比一個漂亮。
白丁香的樣子,騰致遠越畫越心弛盪漾。
當年,他找段小嫻做女朋友,就是爲了更好地靠近白丁香。
現在,倒成了一家子。騰致遠想一想都發囧。他希望在離開龍城,送一樣合心之物,以表心思。但是,這種心思足以隱秘到段子峰不能發現,只有白丁香心知。
他把自己的心思半含半露地告訴了秘書。秘書知局長春心撩動,他一定要辦好這件事,方能讓局長稱心。
秘書想了半天,又問了半天那一位的喜好。秘書靈機一閃。
“局長,古寶齋有上好的翡翠,你送上一對翡翠玉鐲當新婚賀禮。是斷挑不出理來的。”秘書一說,騰致遠點頭。
送女人禮物這精巧的小心思,騰致遠幾乎喪失了。因為段小嫻對他全身衣物的盤查,幾乎到了變態的地步。而且,他所有的財政大權全郎移交。就是想給女人買個貴重的東西,也沒有。誰讓他的口袋比臉蛋還要白呢。
段小嫻對騰致遠的嚴防死守有十幾年的光景,於是,騰致遠也開始揹着段小嫻攢一些私房錢。
秘書開車,送騰致遠到了古寶齋。騰致遠的眼睛就離不開那些古玉。那些玉可是好東西,無奈他囊中羞澀。只得咬牙挑了一對冰種翡翠玉鐲,忍痛砸下了一百袁大頭。
東西是買了,但是請客的錢,沒了。
騰致遠的羞澀被秘書看到了。
“沒事兒去找,你晚上大方地請,這不還是有我嗎?”秘書很上道。
騰致遠呵呵的笑了。
還是自己的親信好啊。那時候看到局長笑了,知道狼狽成奸的戰略,已經完全實現了。
到了晚上,騰致遠人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告訴段小嫻自己有事在外面加班,叫上同事們就去吃飯了。
在海雲樓,騰致遠和他的同事們,那吃得叫一個盡興。
“咱們來敬局長一杯,祝局長步步高昇。”有人端起杯子就敬騰致遠。
對於那些人,騰致遠是來者不拒,照幹,因為他難得春風得意馬蹄疾。
半生好不容易纔謀來這個機會。觥籌交錯之際,秘書叫來了幾個小姑娘唱曲子助興。
觥籌交錯之間,騰致遠把那些男人們都喝得躺倒在地上。
騰致遠也有幾分醉意,他拉了一個姑娘就霸王硬上弓。驚得那姑娘臉色都變了。
其它姑娘也被醉漢們輕薄。
他們哭得嗓子都啞了,海雲樓的夥計們都不敢露頭。
這些爺,當真是得罪不起。
“東家,他們在哪裏胡幹,咱們不能任那些唱曲的姑娘被活活糟蹋了吧。”一個耿直的帳房先生,實在是忍不了。
“多事什麼。就當不知道,沒聽見。千萬不要惹禍上身。為幾個江湖女子,得罪衙門裏的,你瘋了不成,都洗洗睡吧。”酒館老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