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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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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茉莉

    雨朝寒愁不勝,那能還傍杏花行。

    去年高摘鬥輕盈。

    漫惹爐煙雙袖紫,空將酒暈一衫青。

    人間何處問多情。

    白正嶽對自己的女朋友還是存在著一定的,防備心理。因為是第二次戀愛,所以他不可能不有所顧忌。

    江香雪的腦子比較簡單,他根本沒有注意到男朋友的心思。

    “我爸叫我回國。跟我一起,去見見我父母怎麼樣?”江香雪換了另一種方式。

    白正嶽有點頭疼。

    “我覺得現在有點早吧,等我們成熟了以後再說。”

    “你的未來難道沒有我麼?沒有想過我們的未來嗎?”江香雪這麼一說,白正嶽更不知道該怎麼辦。

    白正嶽不是不喜歡江香雪。但是讓他像第一次戀愛那樣付出所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乖,我還有些事情需要在這裏辦。你先回國吧。”白正嶽說道。

    江香雪不高興,但是也沒有辦法。

    “我說,正月兄,你可對這個姑娘有點冷啊。”一個系的一位師兄冷傲則調侃白正嶽。

    白正嶽也回了一句:“如果你喜歡你可以追啊!”

    那位師兄爲了白正嶽一句,“你可真夠渣的。”

    “渣,我對她是負責。至少我不會碰她。當初,我以為會天長地久,結果呢。我的初戀女友跟人跑了。當初她是想和我在一起,直到天長地久的。來到國外,沒有兩分鐘就變了。這世界上最不可預測的就是人心。”

    “所以你就開始喜歡彈鋼琴?你就開始去學那些你根本不喜歡的東西。你這純粹就是自虐。你做回你自己不好嗎?”師兄說道。

    “做回自己,坐在瀘城的窮學生,還是下人的孩子?”白正嶽笑道:“你是富裕之家,沒有經歷過貧窮,當然不知道貧窮的感覺。那種一無所有的絕望,會讓你冷到心裏。如果當年我比那個小子有錢有勢的話。婉婉不會離開我。我現在必須做的事情就是努力往上爬。”白正嶽冷笑了一下:“寒門子弟除了能爬,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做?”

    那位師兄不再說什麼。白正嶽是他們這一界裡的最努力。但是,出身卑微確實,少了很多的機會。

    尤其是未婚妻離去對他的打擊足夠大,他裝著無所謂,差點得了憂鬱症。窮人沒有抑鬱的資格。如果不是他的學費出了問題,他想辦法打工累得和狗似的,轉移了注意力,沒有時間傷感,不然真的抑鬱了。

    師兄冷傲則說:“那這漫長的暑假時間,你做什麼啊?”

    “當然不能坐吃山空,找些活兒做。約翰遜教授手頭有一個課題,正好缺人。”白正嶽說道。

    “你給這個老外做槍手啊。”冷傲則說道。

    “嗯。”白正嶽點頭。

    “正嶽,以你的能力,做這個是不是太屈才了?”冷傲則說。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能力是在獲得話語權之後纔有。我現在還得靠別人。如果一點兒也不想靠別人,那麼臉皮就要厚。”

    白正嶽說的話,冷傲則很震撼。

    出國的,很多是理想派,一副為國為民的樣子,實際呢,學成大多留在國外安樂。也有鍍金派,在國外溜一圈之後,靠家裏關係謀個位位。象白正嶽這種想法的年輕人實為少數。大多數留學生好高騖遠,象白正嶽這樣腳踏實地的不多。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冷傲則說:“你記住,有時間一定要給你的小茉莉寫信,否則被人追走了,怎麼辦?”

    白正嶽笑了。

    白正嶽在聖約翰遜學院裏的異性緣很高。這緣於他長的好外表以及溫潤的性格。

    金髮碧眼的女學生們紛紛遞給他橄欖枝,都被他拒絕了。他不喜歡大洋馬,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歡外國人。文化的差異、種族的差異,讓他無法接受異國戀。

    而對於留學的同胞女性,他的興趣也高不到哪裏去。因為這些女子大多是權貴之家的女子,有百分之百的資本囂張地喊著女權主義。

    他希望自己另一半是個溫和的普通女子,而不是張牙舞爪的時代女性。

    江香雪的出現,正好填充了白正嶽心裏對女子的期望。冷傲則笑稱江香雪是他的小茉莉,而付婉婉呢?是一朵熾烈的紅玫瑰。

    茉莉不顯眼,清香怡人,還能曬乾泡茶喝。

    玫瑰漂亮熾烈,卻難抵俗氣。

    一般的男人都無法抵禦玫瑰的熱烈。那裏對於一般男人來說,太過寡淡了。

    白正嶽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內心還是想著已成為他人妻子的付婉婉。

    午夜夢迴。白正嶽有多少次驚醒,發現自己身下溼漉漉的一片。

    他對付婉婉充滿了慾望。

    他對江香雪,一點男女之間的慾望也沒有。這一段感情只是江香雪一個人的愛情,而非是他的。

    他之所以接受江香雪,只是因為自己太過寂寞,在異國他鄉來說,有一個這樣溫婉可人的女孩子對著自己,也是很難得的,能滿足男性的虛榮心。

    只要是男人都無法避免這種誘惑。

    在異國的街頭,白正嶽一個人慢慢的走著。他感覺到,與周圍格格不入。無論是在異國,還是在瀘城,都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多餘。

    布老爺至少現在還把布鴻儒當成親兒子似的供著。雖然布鴻儒非常混蛋,但是他在商業上的建樹確實是自己無法可及的。

    想到這裏,白正嶽也感到了一陣無可比擬的悲哀。他的資質註定自己無法成為天才。而自己的身世,卻將自己放於尷尬之地。

    無論是白丁香,還是布老爺都非常的從內心裏疼愛布鴻儒。這是他們內心中所無法掩飾的。

    白正嶽感覺到了無比的妒忌。但是,他做不了壞人,卻也無可奈何。

    在異國無名的河邊,他吹起了口琴。只有透過樂器的聲音才能把他自己所思所想完全的宣泄出來。

    如果布鴻儒出現的話,白丁香是他的母親,付婉婉是他的未婚妻,一切都會很好。

    布鴻儒出現了。白丁香成了布鴻儒的母親,付婉婉成了他的老婆。自己所有的一切,所最珍貴的一切,被這個傢伙無情的奪走了。

    最可氣的是,那個傢伙也是受害者。

    當年,那個傢伙還是襁褓中的嬰兒。如果不是布太太,他們生活的痕跡不會交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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