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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譁然

    再休問,愁邊鷗鷺,月冷沙昏,夢歸何處。故苑滄波,為誰綠到,舊遊路。石鱗風起,嗚咽作前秋語。流水不參差,莫涴了一分塵土。

    前度。有天風瑟瑟,日夜步虛來去。新蒲細柳,問誰信、好春無主。恨雙燕、不把斜陽,細說與、碧窗煙霧。只翳鏡飛紅,遮斷凌波新步。

    白丁香站在那裏。那些人不好對段子峰動手。

    一個電話之後,那些人撤了。

    “到底怎麼回事?”白丁香問段子峰。

    “我不想和他們同流合污,纔會這樣。”段子峰含糊其辭。

    他並不想讓白丁香擔心。

    白丁香沒有想到段子峰會這樣。

    “原來你也有自己的原則。”白丁香說道。

    段子峰也感覺到非常的懊惱。

    他和瀘城長官合作那是事實,但他並不是漢奸。

    有些事情他感覺自己是渾身長18張嘴也說不清。

    白丁香去問權管家。

    “有人想要煤礦的股份,少爺沒有給,所以纔會遭此橫禍,如果不是你,那少爺就被綁了去。”

    看來,任何時代都有強取豪奪的事情。

    並不是戰爭結束,一切就平平穩穩的了。

    “既然他們想要,你可以給,你又不在乎這一點半點。”白丁香說道。

    “我知道,可我就是氣不過。難道當年和被迫和那些人合作的都是漢奸不成?”段子峰很生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都過了半輩子了,有些事情怎麼這麼還是看不透,爭一口氣幹什麼?”白丁香嘆了一口氣。

    “如果你這麼說,我還是回龍城不錯。至少在龍城不會受這樣的窩囊氣。”段子峰說道。

    “當然了,誰讓你不回。我知道你不願意讓我看到你狼狽的樣子。不過,誰能事事如意呢?”白丁香道。

    段子峰笑了。

    有些時候,他不希望雪裏送炭,但不要落井下石就算了。:

    “謝謝你,丁香。”

    白丁香看了一眼段子峰。段子峰和當年已然不同。

    當年的段子峰是意氣風發,而現在開始有明顯的白髮。

    段子峰也老了。

    將軍白髮,美人遲暮。

    當年段子峰這個貴公子,而現在也變了很多。歲月果然能對人打磨。

    有人能動段子峰,說明段子峰在瀘城不得勢。

    “如果能行,你還是回龍城。”白丁香勸道。

    “如果你跟我一起回龍城的話,我可以放棄這裏的一切。丁香,但是,你能跟我回龍城嗎?”段子峰說道。

    白丁香笑了笑。

    “我當然不會回龍城。你知道,那是我的傷心之地。我這輩子就不想去了。”

    段子峰說道:“丁香,我知道。我來瀘城,不想回去,也是爲了你。”

    白丁香笑著說:“段子峰,這都半世了。我都放下了,你為什麼不能放下?”

    段子峰說道:“有些事情,明明知道不可能。但是作為一個念想,不行麼?我內心有這些溫暖,不可以麼?”

    段子峰的感情就是我愛你,與你無關。

    白丁香知道自己不能再勸。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堅守。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執念。

    回到龍城,對於段子峰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這種選擇,是段子峰所不願接受的。

    因為選擇回了龍城,段子峰再和白丁香見面的機會會更少。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十年的生死相間,對於他來說,是難熬的十年。

    “丁香,我不求別的。我只想遠遠地看看你,不行嗎?”段子峰的乞求近乎是卑微。

    白丁香明白段子峰對自己是真的有情。

    但是,她無法迴應。

    對於段子峰,她一直抱著非常複雜的情感。

    她對段子峰一直很怨恨。

    就是因為他,才造成自己半生的不幸。

    但是,段子峰對於她的感情是真的。

    段子峰多次救她。

    她在算計段子峰時,段子峰明明知道,卻讓她去算。

    這一切讓白丁香不得不對段子峰感覺到內疚。

    段子峰讓她半世流離,而她讓段子峰妻離子散。

    這一切都該扯平了。

    他們再也回不到當年。

    白丁香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明眸皓齒的少女。

    而他再也不是那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如果他們沒有相遇,沒有後來的故事。

    他們或許會過上幸福的生活。

    但是,世界上沒有如果。

    白丁香對於段子峰的感情只有感動,並無其它了。

    段子峰也清楚。

    “你有時間回平城嗎?‘段子峰問。

    ”有時間再去吧。“白丁香答道。

    在簡陋的工棚裡,白丁香喝著茶。

    段子峰陪著。

    他們已經有好久沒有這樣平靜了。

    對於漢奸的審判大會,瀘城開了。

    段子峰因為白丁香的緣故沒有捲入。

    但是,孟香蘭被推上了審判席。

    一時間大紅大紫的明星成了罪人。

    臺上臺下許多人都是她的歌迷。

    但是,沒有人露出對她的沉迷。

    因為她的身上揹着漢奸的名聲。

    ”我只是唱歌的,為什麼你們說我是漢奸?難道唱幾支歌,我就有罪了不成?“孟香蘭不服。

    “孟小姐,你真的是唱歌的麼?”審判員出示了幾份證據。“這是一份戰爭結束之前的電報。明確了孟小姐要執行的任務。孟小姐在電文中的代號為鴿子。”

    “鴿子,誰能證明?”孟香蘭說道:‘這些莫須有的罪名,我揹負不起。“

    ”當然是實在的,我們不會冤枉你,還有人證。“審判員說道。

    “人證?”孟香蘭說道。“那是誰?我倒要看看是誰胡說八道。“

    審判員說道:”傳人證。“

    大家看著法庭,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孟香蘭一愣。

    當人證的不是別人,正是騰思香。

    ”證人,請你陳述證言。”法官說道。

    ”法官,我是騰思香。在戰爭之初,我就已經認識孟香蘭。那時,她還沒有進入百樂門。我和她的關係很好。戰爭發生後,我成了違瀘城長官的情婦。而她當時是大明星。當時我也以為她是單純的歌女,但是直到一份信件,我看了一眼之後,便知道她是特高科情報科科長,代號鴿子。”騰思香說道。

    “那你有什麼證據可以支援自己的證言?”法官問。

    “我當然有。”騰思香拿著一個牛皮袋。“請法官您看。”

    審判員接過,裡面是一件絕密檔案的影印件,上面全部不是種花國文字。

    審判員找到了翻譯。翻譯說道:“代號,鴿子,命你部於九月十八日執行以下的任務,去刺殺種花國駐我部特使關重鏘。必要成功。“

    這麼一個檔案的出現,大家譁然。

    孟香蘭看著騰思香。

    這個女人為什麼要揭自己不太好的過去,只為拉自己下馬。

    “人證、物證都證明孟香蘭是漢奸。本庭宣判……”法官剛要說話。孟香蘭說道:’我不是種花國人,怎麼能是漢奸。“

    這話一出,眾人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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