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血濃於水
星漢夜牢牢,深簾調更高。
亂流公莫度,沉骨嫗空嘷。
向月輕輪甲,迎風重紉絛。
不堪聞別引,滄海恨波濤。
“這是怎麼回事啊?”白正嶽的臉也發白了。他到底是一個書生,非常的害怕眼前的殺戮景象。
整個平城到處都是血紅血紅。
“娘,我們該怎麼走?”布鴻儒也非常的害怕。在自己母親的身邊,他才能感覺到一絲絲的安心。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白丁香說道。
穿著黃綠色軍裝的侵略軍那端起了他們的槍,嘰哩哇啦說了一大堆。翻譯說道:“你們是誰?”
“我們是來這裏走親戚的。這是我們家的大少爺、二少爺。”白丁香故意說著土語。
她又濃六中的土語,讓那些人消除了疑慮。但是他們還是多看了布鴻儒和白正嶽一眼。
“我們需要搜身。你們帶著良民證嗎?”那個翻譯說道。
“良民證,我們走得急,我們沒有帶啊。”到底是白正嶽老實和盤托出。
布鴻儒真是為自己的豬隊友急的快要出汗了。
“沒有的良民證,那可是會死的。”翻譯說道。
白丁香走向前走向前去,對翻譯說:“我孃家的是平城白家的。小哥,咱們都是一個地方的吧。我聽你的口音和我一樣。”
“你少給我套近乎。”那個翻譯根本不理白丁香。
白丁香悄悄的握住了那個翻譯的手。
“小哥,你幫著通融通融,我們家兩個少爺膽小。他們都是讀書人,真的沒見過拿刀動槍的。”
翻譯一看手中的兩塊銀元,笑了。
“大姐好說,好說。不過醜話可是要說在前面。我儘量說好話,可是那幫傢伙惱了,你可不能怨我。這些傢伙殺人不眨眼,已經把平城的老常家基本上血洗了。連常老爺子的那個墳都被挖了。”
白丁香聽到了,心中一痛。
在表面上,她還是不動聲色。
“那小哥就謝謝你了。”
翻譯哇啦哇啦的,跟那些扛槍的傢伙說了一通。
那些扛槍的傢伙看到白丁香、布鴻儒、白正嶽哇啦哇啦的一頓,就攆他們走了。
他們還是托熟人買到了票。
到底平城是白丁香的老家。
沒費吹灰之力,他們就買到了到瀘城的票。
平城離瀘城那是太遠太遠。
“如果這裏有飛機就好了。”布鴻儒不習慣坐火車的擁擠。
白丁香白了他一眼。
“我的大少爺,你就別挑了。”
布鴻儒這個孩子長得倒是齊全,長得倒是挺像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白丁香是非常喜歡布鴻儒的長相,但是非常討厭不紅如的個性。
“娘,我就知道你偏心,白正嶽。”布鴻儒這麼一撒嬌,白正嶽也嚇了一跳。
正在母子三人有說有笑的時候,這個火車上來了三個浪人。他們三人擠到白正岳母子面前。“你們帶良民證了嗎?”
“又來?”白正嶽的心,提到嗓子眼裏。
白丁香一看,這三個就是在詐人。
這三個浪人說的話還是挺僵硬的。
白丁香一樂。
那三個人就要翻白正與他們的兜。這是明明的搶錢或者是打劫。旁邊的乘客躲著遠遠的,生怕惹禍上身。
白丁香是誰?
她一把抓住了其中一個人的手,使勁往懷裏一帶。
“我說這位先生,你這麼粗魯可不好。”那個人的一下子脫臼了。而最不可思議的是,那個人根本說不出話了。
其他兩個人也覺得奇怪,但是他們並沒有覺得白丁香這個女人有多麼厲害。
他們又衝上去。
結果,白丁香一左一右把他們踢出了車窗。
“娘,你是女俠。”白正嶽誇讚。
“女俠個屁。你們還不趕快去跟著我到人最多的車廂,那樣會更安全。”白丁香聽著笑了一下。
因為他們買的是頭等臥鋪。
要是一個一個的查下來的話,他們沒的跑。
布鴻儒聽得有理。他和母親、白正嶽到了硬座的地方,那麼多人擠的都快成了沙丁魚罐頭。
很快火車上端著槍計程車兵,一個一個的在尋找著他們,但是是當找到硬臥的時候,由於人太多,他們根本辨認不出來。
快到瀘城的時候,搜捕結束,母子三人狼狽不堪的走下了瀘城火車站。
“我發誓我這輩子都不坐火車了!”布鴻儒很矯情。
“閉嘴,如果你再說的話,我會讓你和那三個傢伙一樣。”白丁香這麼一說,布鴻儒不解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不知道何時自己的母親變得這麼暴力,而且這麼厲害,這麼可怕。
這哪是美人媽?純粹是蓋世女俠。
“哥,你就少說兩句,不要惹娘不開心了。”白正嶽說道。
在火車站接他們的是布家的總管。
“太太,你終於回來了。”
總管差不多潸然淚下。
“走吧。有話回去說。”白丁香的聲音一下子變了,變得嫻雅如珠玉,不再說土語。
總管給她找了一套衣服。
她就近找個地方一換。
再回來,白正嶽博鴻儒他們的眼睛都在發呆了,因為眼前自己的母親穿著旗袍和高跟鞋那個樣子就和自己的姐姐一樣。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年輕。
和從山村裏出來的那種土氣根本不同,那是判若兩人。
真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他們一起坐上了汽車。
在瀘城,布家還是有很多套公館的。
他們駛進租界靠著霞飛路的一家公館。
這個公館是歐式建築,非常的漂亮。
漂亮的路燈和雕花的鐵門,這一切都選擇主人家的雍容華貴。
“娘,這是我的家。”
到了這裏,布鴻儒就是主人。
白丁香笑了笑。
自己的兒子象在炫耀自己的玩具一樣。
看到自己母親淺淺的一笑,布鴻儒很高興。
他吩咐了廚房做一些外國菜色。
“我不喜歡吃什麼布丁。我不喜歡吃那些外國飯。你也不用讓他們做,我給你們做一頓吧。”白丁香笑道。
“娘,你這麼累,我捨不得啊。”白正嶽說道。
“就你嘴甜。”布鴻儒覺得這個弟弟真的非常的礙眼。“你就會耍嘴了你。”
白丁香笑著進了廚房,給他們做了一頓平城特色。
“娘,您做的炸醬麪真的特別好吃。”白正嶽吃到母親做的飯,感覺到很幸福。
布鴻儒心裏卻不是滋味兒。他內心特別特別的妒忌白正嶽和自己母親相處的歲月。
雖然布家大太太對他不錯,但是他從小總覺得和布家大太太隔著什麼。
布家老爺對他也是和掌上明珠一樣。但終歸不是親的。
血濃於水,在某種程度上血緣決定著遠近親疏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