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死性不改
萬枝香雪開已遍,細雨雙燕。鈿蟬箏,金雀扇,
畫梁相見。雁門訊息不歸來,又飛回。
磧南沙上驚雁起,飛雪千里。玉連環,金鏃箭,
年年征戰。畫樓離恨錦屏空,杏花紅。
保衛瀘城的戰爭是十分殘酷的。
常英卓正手一揮,呼者雲集。碼頭上的勞工、工廠裡的工人、那些市面混混都加入常英卓的隊伍,去對抗外來入侵。
正是“俠義多是屠狗輩,讀書多是負心人。”
常英卓是抱著必死的信心去的。
對於他來說,生亦何歡,死亦何苦。他所一生追求的光明就是白丁香。
他終是沒有得到。
瀘城的江水被血染紅了。到那些外敵進入瀘城的時候,發現這麼一個景象。
在昔日繁華的滬城,到處都是死屍枕藉。這個城裏年輕的男人幾乎死光了。剩下的只有老弱婦孺。
街上靜得連只狗都沒有。
百樂門舞廳前再也不放,夜來香的音樂。
到處是斷壁殘垣。
他們進入瀘城一看,就像看到了世界末日一般的情景。
戰爭是慘烈的,也是無情的。
一場戰爭,可以毀掉一個國家,也可以毀掉幾個城市。
但是,在外敵進入瀘城的時候,他們被藏槍的女人們所襲擊了。
外表看似嬌柔的女性,他們卻擊退了這些敵人。那些男人們驚駭這些女人的戰鬥力。
國破山河在,
城春草木深。
只要信念不倒,就可以一直堅持下去。
瀘城的東方,太陽再次升起。
而同時在另一個城市到處是霧濛濛的。
新的生命也呱呱墜地。白丁香不再拒絕生命的贈予。當這個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她才發現這個孩子長得像極了常英卓。
這時,她的心才放下來。一直以為這個孩子,是段子峰的。
她一直想打掉,沒有想到這個孩子,那生命力頑強,還是堅強的活下來。
她看著這個粉嫩的小臉蛋兒,淡然地笑了。
因為戰爭的原因,布鴻儒和白正嶽都被困在了米國,付婉婉和孩子也跟著。
這讓白丁香感到了無限的欣慰。至少,孩子們是安全的。
段子峰在這個城市也找到了白丁香。
“丁香,我,”他沒有把話再說下去。
因為在戰爭中,他不要了丁香,這是事實。
在戰爭中,他只顧著自己的財產安全與生命安全,根本沒有管丁香的死活。現在,段子峰在白丁香面前懺悔,白丁香覺得段子峰可笑極了。
“段子峰,你不要搞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這麼一套,行不行?你演戲,不覺得累嗎?天上到處都是放炸彈的時候,你在哪裏?”
段子峰說道:“丁香,我錯了!”
白丁香不想理這個男人。如果說以前對他還有恨。她現在都恨不起來了,因為她覺得根本不值。
對根本沒有心的男人去復仇,那是多麼可笑的事情。
段子峰只愛自己。他只是一隻愛惜自己羽毛的孔雀。
在戰爭中,他不但沒有管白丁香的死活,而且也沒有管自己的母親以及自己妹妹的死活。
在一次空中轟炸中,段子峰的母親以及妹妹都死去了。那個年幼的孩子,也是在了段小嫻的懷裏。那個吃軟飯的男人跑了。
段家的人都沒有多少的心。
在戰爭中,騰思香活的很好。她靠著自己的容貌,活得光鮮體面,穿稜於一場場宴會之間。
她像一隻漂亮的花,蝴蝶飛來飛去。她並沒有因為母親和外婆的死去而又有多少的傷感。
她深知要在戰爭中活下來,就不能有那麼多傷春悲秋的心思。
要把自己的未來,鋪得無比的錦繡,就得努力的去動腦筋。靠一個男人是不行的,得靠一群男人。
騰思香此時成了真正的交際花。
男人們永遠在乎的是光鮮亮麗的外表。他們不會在乎你有多麼傷感,有多麼痛苦。所以,騰思香的臉上永遠有的是快樂。
在她精緻的小臉上,永遠看不到戰爭的愁雲。
“騰小姐,有幸和我跳一支舞嗎?”一個外國軍官對她說道。
騰思香說道:“當然可以。只是,我跳的不好。”
那個外國軍官用生硬的腔調說道:“騰小姐太自謙了。在瀘城的人誰不知道騰小姐是瀘城的舞神。”
騰思香想從他的話中沒有聽出來讚美,而是感覺到特別的不屑。
正是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騰思香不想管那麼多的事情。她只想好好的活下來。
當戰爭來臨,那個貴人把她扔到一邊沒有管的時候,她並沒有慌張,而是她用自己的腦子在思考,怎麼樣她才能活下來,而不受傷害。
對於她來說,真的是爹死娘嫁人,個人管個人。
騰致遠,她根本找不到。真的找到了,有這麼一個爹,在亂世,也是一種拖累。
天有些微涼,騰思香跳完舞,她在舞場門口看到了一個奇怪的乞丐。
這個奇怪的乞丐根本不說話,只是用可憐的眼神去要錢。
一些舞女們大部分都是出生於貧窮之家。他們多少都有一些同情心。
他們多少都會給這個乞丐幾個一兩個大子。
騰思香看到了這個男人覺得非常的奇怪。
這個男人真的非常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騰思香沒有多想。
她對那隻伸向她的手,熟視無睹,理也不理。
她還不知道自己以後的日子怎麼辦,哪有空功夫去管這個男人呢。
她沒有那麼多氾濫的同情心。
就在她快要走的時候,那個乞丐低低的說了三個字“騰思香。”
“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騰思香感覺到非常的奇怪。
她又仔細的打量的那個乞丐,不由得嚇了一跳。
那個傢伙,不是自己母親後來找的那個男人嗎?
這個軟飯男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
油頭粉面的男子,現在已經變得一瘸一拐。臉上也劃上了十字。面容有些醜陋不堪,再沒有當初的油頭粉面。
對於這個男人,她沒有非常大的好感。這個男人和騰致遠一樣的混蛋。
“你怎麼混成了這個德行?”騰思香譏笑道。
“你不要笑話我。你的親生父親比我更慘。他託我來找你。”那個乞丐的話讓騰唐思香,覺得好笑。
一個拆白黨臨了臨了還想幹詐騙的事情,真的是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