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羽瀟有些意外一樣，揚眉一笑：“神尊大人真會猜，玲瓏若是回來你覺得櫻嬈還會好端端的站在這裏，差點就跟在下成親嗎？”

    君傾墨微微抬起下巴，修長的雙眸微微眯成一個帶有危險意味的樣子。仙氣微微震盪開去，染墨蓮花的雪白長袍被股蕩起一個仙姿凜麗的弧度。

    “所以本尊纔要問你，究竟動了什麼手腳。”

    “神尊大人當真是好謀略，簡單扼要地將在下推到風口浪尖，好像我楓羽瀟是策劃這一切的主謀一樣。”楓羽瀟微微頓了頓，向前邁了幾步，他微微笑著，明明非仙非魔，卻渾身散發著讓人一不開眼的氣度。

    “可是你為什麼不提玲瓏究竟是如何喪失心智的呢？你的好師兄青離上神扮演了什麼角色，你們天界想趁冰音洛和玲瓏重傷之際一舉滅清妖、魔兩界！”

    清越的聲音隱有金石之音迴盪在大殿，楓羽瀟步步緊逼，所有的問題都打在了看似可以一帶而過的節點。

    “神尊大人怎麼不提遷葉上神的天賦絕學？玲瓏不過妖界聖女罷了，天帝卻派遷葉滅殺玲瓏。君傾墨，你怎麼不提之前你們一直錯誤的估計玲瓏石魔君轉世，這才釀成了這一整個天大的醜聞和失誤……”

    楓羽瀟哂笑一聲，漆黑如罪淵深處的雙眼帶著叩問靈魂的凝望，看著君傾墨。被揭穿身份後他便恢復了往日的裝束，一襲冰藍色長袍迤邐而下飄逸出塵，如同完美面具般的微笑讓整個容顏精緻得彷彿天地間唯一攝人心魄的存在。

    “別說了！”君傾墨忽然提高聲音將楓羽瀟還想往下說的話喝斷。

    “楓羽瀟，你不要忘記你聽雪閣的職責是什麼！有些內容既然已經銷燬，你就不應該再讓他重見天日。”

    背對著眾人，君傾墨深深吸一口氣，平緩了自己忽然激動的情緒。在沒人看見的角度中，他眼中洶涌翻覆的神情充滿了矛盾、自責和警醒。

    有些事還不到時候，他要等！

    君傾墨默默仰起頭望向殿外，纖長的睫羽向天空指成一個憂鬱而漠然的角度。白色的身影如詩如蓮緩緩轉身，望向櫻嬈時竟多了一絲不可察覺的乞求。

    在場的眾人已經透過楓羽瀟隨意提出的隻言片語猜測出巨大的資訊量，怕是玲瓏最終引得殺身之禍，原本是因為天界不可言說的謬誤與企圖失敗的殺戮。

    可楓羽瀟不再說話，君傾墨似乎也沒想再提。玲瓏的事大致交代過去了。

    怕是櫻嬈之所以總被玲瓏威脅，便是兩人之間恰到好處的誕歿聯絡將兩人的命運，陰差陽錯聯絡在一起。

    可，然後呢？

    “師父，所以我嫁給冰音洛就安全了嗎？”櫻嬈忽然開口問。

    “不絕對。”

    “那就是玲瓏無法復活？”

    “並不是。”

    “那麼意義呢？”櫻嬈反問，她忽然感覺玲瓏這個理由繞了一大圈，還以為有什麼非要如此的藉口。可是，所有的這些一條也不成立。

    那到底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