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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連續五次失敗的少年

    創世歷9995年,千年戰爭結束後的第二十年,魔法大陸東北區域荒澤谷地,獸魂宮,祁魂廣場。

    夕陽照射在宏偉的獸魂宮前,經過宮殿前的琉璃金瓦折射,在祁魂廣場的中央投射出兩段長長的黑影,預示著黑夜馬上就要到來了。

    荒澤谷地的勳貴們百無聊賴地坐在祁魂廣場兩側的座位上,偶爾撫摸一下身旁的伴生魔獸,繼而又無精打采地看向廣場中央,心裏估計都在腹誹著那個讓他們空等了一整天的黑髮少年。

    高等祭祀拉曼從座位上慢吞吞地站了起來,對著獸魂宮門前那位尊貴的大人點了點頭。

    而後不耐煩地拿起獸魂權杖,用權杖的前端很不禮貌地指著廣場中央的黑髮少年,喝道:“姜洛,太陽就要下山了,本座看在姜凱伯爵的面子上,再加上又有公主殿下為你作擔保,便最後給你一次嘗試的機會,你要是再不成功,便只能等明年再來了!”

    也不怪拉曼如此煩躁,一年一度的祁魂儀式一般都是由中等祭祀來主持即可,像他這樣的高等祭祀還有許多更重要的事在等著他去解決。

    前幾日在公主殿下和荒澤谷地第一大富商姜凱的請求下,他才勉強答應來主持姜凱的小兒子,也就是廣場中央的那個少年——姜洛的祁魂儀式,幫助他開啟獸魂脈。

    可是和過往的四年一樣,自打姜洛十六歲第一次踏入祁魂廣場以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卻是沒有一年能夠成功開啟獸魂脈。

    在荒澤谷地,幾乎每個澤族人都擁有自己的伴生魔獸,伴生伴生,意味著伴生魔獸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被伴生人的第二條命,而和伴生魔獸簽訂伴生契約的首要條件就是開啟屬於自己的獸魂脈。

    因此,遲遲無法開啟獸魂脈的姜洛,在拉曼眼裏,不,在那些今天被邀請來觀禮的澤族勳貴們眼裏也是一樣,他姜洛註定是個比別人少一條命的廢柴。

    拉曼此刻的感受同那些腹誹著姜洛的勳貴們一樣,他覺得把自己寶貴的一整天浪費在一個廢柴身上,真是對時間最大的不尊重。

    “拉曼大祭祀,我不想再嘗試了。”姜洛頹喪地低下了頭,他不敢往父親姜凱的座位上看去,他害怕第五次看到父親失望的眼神,“這麼多年了,無論嘗試多少次都一樣,也許是我真的對獸神的信仰還不夠虔誠吧......”

    祁魂廣場頓時響起一片嗡嗡嗡的討論聲,間或夾雜著幾聲嘲諷和不善的譏笑,姜洛感覺自己的頭已經快要低到塵埃裡去了。

    拉曼也愣了一下,但隨即露出更加不屑的笑容,他收起權杖,向獸魂宮前的那位行了一禮,問道:“公主殿下,祁魂人姜洛自願放棄這次祁魂儀式了,您看......?”

    獸魂宮前,由七百塊頂級琉璃金瓦和銀燈翡翠精心打造的王座上,側躺著一位著裝華麗的金髮少女,夕陽投射到少女身上,彷彿給她披上了一件由光織成的禮服。

    少女正是整片東北區域最強大的種族——澤族的小公主,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在東北區域的荒澤谷地裡,澤族小公主澤薇婭的意志有時候甚至能凌駕於澤族首領,也就是澤薇婭的父親澤之上。

    不僅僅是因為澤對這個女兒的過分溺愛,更是因為她不到二十歲,便擁有了一隻七級伴生魔獸的可怕實力。

    此刻的澤薇婭顯然也很是煩躁,她從王座上跳了下來,對著姜洛哀求道道:“洛哥哥,真的不再試一次嗎?”

    姜洛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薇婭,我......”

    “拉曼大祭祀,您能夠看出姜洛到底是因為什麼才年年失敗的嗎?”澤薇婭有她不能放棄的理由,因為她隱約聽說父親打算把他嫁到西南那片大沼澤去——如果她在二十歲以前還沒找到如意郎君的話。雖然她不太理解“如意郎君”這個四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相比於遠嫁遙遠的西南大沼澤,她寧願嫁給青梅竹馬的姜洛。

    但是她更加明白一件事,自己那四肢發達的父親,心裏肯定極度瞧不起連獸魂脈都不能覺醒的姜洛的。

    “回稟公主殿下,根據我多年的經驗,結合歷史上發生過的類似事件,我推測姜洛之所以不能覺醒獸魂脈的原因可能有兩個。”

    “哪兩個?!”

    “一是可能姜洛的經脈窄於常人,祁魂儀式的原理便是透過祈禱,請求獸神的一部分意志進入自己的經脈中,以此打通通往獸魂脈的脈路。如果經脈過窄的話,無法容納獸神的意志,便會造成祁魂儀式失敗。”

    “這種情況可有解決之法?”

    就連原本絕望的姜洛都微微豎起了耳朵。

    “回稟公主殿下,澤族歷史存在以來,凡是存在這種情況的澤族青年,解決之法只有一個,便是用藥物後天拓寬經脈。”

    拉曼頓了一下:“但是以此法拓寬的經脈,拓寬時的需要用到的昂貴藥物和嚴格條件暫且不說,便是運氣好一些,拓寬成功了,拓寬後的經脈也會比常人的脆弱些,甚至還可能帶來一些無法預見的後遺症!”

    澤薇婭公主聽到拉曼的話,直接在心裏封殺了這條路子。

    就算是她肯答應,姜洛肯答應,她堅信對面坐著的那位大富商——姜凱伯爵肯定也不會答應的。

    果不其然,勳貴群體裡,坐在姜凱附近的一些貴族們瞬間覺得周圍的溫度下降了好幾度。

    姜凱捏了捏眉頭,強忍怒氣問道:“拉曼大祭祀,不知道另外一個可能造成祁魂儀式失敗原因是什麼?”

    “尊貴的姜伯爵,您確定要聽另一個原因嗎?”

    “確定!”

    “那好吧......”

    看見拉曼嘴邊那抹玩味的笑,姜凱不禁有點後悔自己答應的那麼果斷了,但是他也沒辦法,姜洛是他唯一的兒子,是未來要繼承自己大部分家業的繼承人。

    爲了覺醒姜洛的獸魂脈,就算要他賣了自己收藏室裏的那段千年魔龍骨尾骨,他也心甘情願。

    “另外一個原因嘛,其實也很簡單。衆所周知,獸魂脈是獸神賜給澤族的贈禮,換言之,如果不是澤族血脈的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姜凱氣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晃動的大圓肚子直接將前排某位貴族的帽子頂飛了。

    “就是您理解的那個意思,伯爵大人。”面對姜凱的怒火,拉曼依然是不緊不慢地回答。

    千里荒澤谷地,忌憚他姜凱的人有很多,但是拉曼卻不在其列,就是因為“高等祭祀”這四個字所帶給他的底氣。

    “我姜家世世代代在東北區域長大,是純的不能再純的澤族人!”姜凱被拉曼氣得直哆嗦,“你,你,你這個老匹夫,竟然在這裏侮辱我姜家,老夫今天要跟你拼命!”

    “伯爵大人息怒!”“快幫忙拉住姜伯爵!”“快快快!”勳貴席上的眾人爲了拉住怒火沖天的姜凱,頓時一片人仰馬翻。

    面對這一切,拉曼只是把玩著手上的獸魂權杖,不屑地冷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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