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本宮的玉兒命人從蓬萊仙島採集的仙茶，我吃著卻還一般，卻不想玉二姑娘喜歡。”

    這個套路，回答不好，回答好，都不行……

    狐後繼而說：“既然喜歡，那玉兒呢？本宮的玉兒。聽聞他最近喜歡去未語春容，尋那些小倌，本宮還聽到他與北辰府的三公子，叫北辰知音的來往甚密，這件事情好像東君殿下那邊也知道，可是他們都瞞著本宮，玉姑娘你不是和北辰府是世交麼，對北辰知音可有所瞭解？”

    “知……”玉無瑕一定，差點被套路了，可是再輕察狐後，安平郡主不是她的表妹麼？北辰知音和暖玉殿下不奇怪吧？

    可是怎麼感覺這關係不太親密，好像狐後與北辰氏族也有什麼隔閡，雖然細微。

    何況她說的是“玉姑娘你不是和北辰府是世交麼。”這句話？

    饒了這麼一大圈就是爲了試探她是不是玉尚書的女兒的那個玉無瑕。

    “怎麼？”

    “哦。”玉無瑕回神道：“回君後，北辰知音素來在青丘就是女人都嫉妒的美男子，臣女略知一二。而玉殿下，清新俊逸，玉樹臨風，自是翩翩少年，二人各有千秋。可是臣女畢竟為臣子，年歲尚小，不便評頭論足，還望君後恕罪。”

    挺會接話題，這個玉無瑕是個伶俐的女子。

    “別太緊張，本宮沒有別的意思。對了，今夜上君會為暖玉挑擇妃，本宮瞧著得找個能管的住他，故而這才找了你來說話，你覺得玉兒適合哪一個？”

    “玉殿下貴為王子，不僅一表人才，還博學多識，臣女認為無人可匹配，除了……”

    “除了什麼。”狐後竟露疑色。

    玉無瑕笑笑也套路道：“仙女。”

    “你這個丫頭說話很是有趣嘛。”君後笑容滿面，那雙吊梢眼充滿魅力，她今日的偏金色華服，髮髻與珠釵繁瑣，顯得雍容華貴既母儀天下。

    玉無瑕只淡笑，對於不想說的她，她除了淡笑就沒了的。

    於是二人聊了許久，眼看壽辰即將昇平。

    可這每一個坑吧，玉無瑕算是驚險倘過，要麼就是轉移話題，再不然就是幽默的帶過。

    總之有多巧言令色就有多虛偽……

    此時此刻，玉無瑕早已經出了上清宮，入了宴，從上君出場入座，東籬等人入座，臣子等人的恭維，觥籌交錯。

    再到底下，鶯歌燕舞，廣袖浮蕩；鳴鐘擊磬，奏樂悠揚。

    這深深宮院，城牆阻隔了城外的腐爛，城內的糜爛。

    紙醉金迷，眼花繚亂的紛紛嚷嚷，他們的談笑自若，面上的沉醉，歌舞的瀰漫……

    等等一些的腐朽，殆盡，如刻，她一一掃過這鶯鶯切切，心中那份的舉足無措油然從腳底傳到頭皮。

    發麻，惶恐，不安，通通塞進她腦海，揮之不去。

    “你怎麼了無瑕妹妹，跟丟了魂魄一樣，你是不是酒喝多了？”鹿飲溪和玉無瑕坐在一塊，鹿飲溪很是適應這樣的衝擊和富貴榮華。

    唯獨玉無瑕心不在焉。“水滿則溢，月盈則缺，榮華，富貴，在天，生，死，由命。”

    鹿飲溪聞言大為失色，她急忙捂住她嘴，看不四周。

    還好眾人都在沉淪在宮宴的樂趣中，那些聲音覆蓋了玉無瑕的聲音。

    鹿飲溪壓低道：“你胡說什麼呢，你知道你方纔說話的嚴重性麼！這周圍都是重臣，還有上君在上頭呢，被人聽到！整個將軍府都受到牽連，別說你了，快少些酒，少說胡話！”

    玉無瑕發出淡然處之的盈笑，她看向那些人，耳畔都是他們的心裏話。

    “小鹿姐姐，你以為這些天都是真的麼？假的，全部都是假的……”她一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