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時還倒了幾口入嘴。

    “好喝，果然是好酒。”玉無瑕傻笑的呆呆的。

    大蛇游來到她面前，“先別走，送你個額外的禮物。”

    “什麼禮物。”玉無瑕臉頰通紅，都是那酒鬧得。

    大蛇沒有用語言說出口，它只是慢慢的高起蛇身，凝視玉無瑕許久，然後靠近她的身體。

    轉而從下身到腰部，衣襟，肩膀，再到那如畫美玉的的容貌……

    玉無瑕額間的紅彼岸花乍現，恍閃恍閃。

    大蛇抿唇，不容置疑就輕吻在她的額間，一個“花”字在玉無瑕的額。

    順著那彼岸花，明亮的又灰暗了，接著消失殆盡。

    “玉無瑕，去吧，快去吧。”大蛇的輕聲。

    玉無瑕一笑的貝齒，“謝謝你。”

    她說著便轉身離去，大蛇就這麼的望著，望著。

    玉無瑕，如果你在這個身體內忘了你的名字，便再也回不去了。

    它隨之端量那汪洋的青彼岸花，所剩的只有那永無止境……

    玉無瑕踉蹌的走近這門，守衛把守，這迷離的一笑的一衣袖，他們截然定住了。

    她拿起酒左右兩邊看看，料想到他在書房，於是過了室堂，右邊一拐就是書房。

    引入眼簾最深的自然是霧雨般的東籬，他席地而案批閱什麼。

    左面牆掛著整面木雕刻人物的面板。

    長而寬的案桌，擺有文房四寶，另外有幾卷書簡在左。

    她撥開泛着橘光的薄紗幔，先是右邊的立地的長形紗燈，左邊的立桌上擺著華美精緻的斑斕瓷瓶。

    再是到案桌下墊著的大綠毯子，這不由使她想起那青彼岸花來。

    他身後又有泛着橘光的梅蘭竹菊四屏風，屏風後有光有物，但卻看不清是什麼在後頭，只露出兩邊的牆面。

    她只好將目光攞向旁處。

    屏風旁靠後的牆面有一大幅米芾拜石圖。

    在東籬和屏風相隔的中間位置的角度，就是右方靠牆那邊是背牆書架，上頭推滿了整整齊齊的書簡。

    他依舊聚精會神的翻看每一個。

    換了下來又拿起一個，來來回回……

    玉無瑕也跪坐在他對立面，手肘子撐在案。

    “你早就料到了對不對？”她道。

    東籬未語，專注如一，微抿的薄唇，立體高鼻。

    玉無瑕不禁薄笑的盯著他看了許久，把那酒罈子放在案。

    “你不理我？罷了，你向來如此。也好，就這樣安靜的看著你未嘗不是一刻歡愉的時光。你可曾聽說過這樣一段話，你站在橋上看風景，不承想，你也成了別人眼中的風景。東籬，你要是肯對我溫柔一點，肯認真的看我一次，能夠如知音喚我一聲玉兒一般，該多好啊。”

    玉無瑕獨自飲下那酒，唇齒留香。

    笑意濃郁，從未有過身心放空感……

    “我不明白，始終不明白，不明白，真是不明白。東籬，我對你的感情還真是奇怪，那種想要又不想要的感覺，但是說回來了這樣的話你會信嗎？”玉無瑕再飲了口，接下來更痴笑了。

    “我自己都不信，可笑吧！我來到這裏是爲了什麼，找到了你，原以為你會理解我，會幫我，可到頭來我才發現我有多愚蠢，我折騰來折騰去的有何意義呢，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也許……當初活下來的那個人是你就不會有這麼的麻煩和痛楚了。你知道嗎，我最近總是在想一件事，我在想啊……我越是想從近處瞭解你，你在我眼中就越顯得陌生，一觸控就散了。之前有人跟我說，人生只有三個機會，一是久別重逢，二是失而復得，最後，便是虛驚一場。我多麼希望從頭到尾都是虛驚一場，醒了什麼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