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他目有千萬種情思，要是她真的說殺了誰，他也會照做不誤吧。

    玉無瑕緩了口氣，壓下體內火焰冷靜了下來，她端量北辰知音，靜靜的端量他，溫和道：“我為我剛纔的行為向你道歉，對不起，我失言了。”

    並不說著其他的，她轉身就跑走，不帶一絲遲疑。

    任北辰知音如何追過去，她都一句話都不說，不是發呆就是順著天空一直凝望……

    青丘狩獵場，狩獵還未完畢，玉無瑕累了，她的腦海亂的很，頭也生疼，一切都糟透了！

    早早的，她便和鹿飲溪坐馬車在鹿將軍安排的人的護送下回到了將軍府。

    這嬌氣的鹿飲溪今日沒少走路，對於大小姐的她今天算是最大的一次艱苦了，回到了府邸她就先是讓人燒水沐浴。

    儘早了脫了這衣裙，早知穿騎馬裝便罷了，沒想到穿的這麼不方便，父親大人還是讓她露一手，真真是費力不討好。

    鹿飲溪伸出兩隻青蔥似的纖手，都紅的不正常了，還有瓷粉色的雙足晾在塌外。

    婢女們過來揉捏腿，肩，還有人給她浴足擦拭香油，舒緩的梳髮並按捏鹿飲溪的太陽穴。

    閉目的鹿飲溪累的疲倦，小憩了一會兒。

    玉無瑕早早就沐浴完了，不同的是她不是在睡房，而在不遠的書房這裏。

    銀簪盤起的溼發還散發木槿花洗過的香氣，穿著偏薄長裙不覺寒冷。

    有婢女研磨，鋪紙鎮尺，挑線香，放下紗簾，午後的屋內一派柔和的燭動。

    “二小姐，需要奴婢給你披上外披嗎？外頭才解凍不久，冽風依然寒冷，二小姐仔細凍著了。”

    “不打緊，你們都去歇息吧。”玉無瑕讓人停了研磨，自個兒動手，看她們未敢走方再說：“都下去吧，大小姐醒了問起來就說是我要練字，不想有人打擾。去吧。”

    “唯，二小姐。奴婢幫您把披風搭在後麵的屏風架，冷了您就穿上，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喊奴婢。”

    “嗯，下去吧。”

    婢女微瞄了玉無瑕才放心的下去了。

    玉無瑕見人都走了，擱下的羊毫筆，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彷彿千斤般的重擔卸下了，她深深的吐了口氣又往後仰的閉了眼。

    尚書玉府！玉無瑕，你別怪我，我會想辦法滿足你的心願的。

    從那血玉後，她就像精神分裂了一樣，一邊是懦弱，一邊是強勢，自己都分不清她是不是玉無瑕。

    “你是滿足不了她的。”一個詭異的聲音出現，幽靈的恐怖。

    玉無瑕橫眉大變，她趕忙坐起來四面一看並沒有什麼人，奴婢也都下去不再侍候，那聲音很小，接著又來了。

    “沒有葉的離開哪有樹的常在。花滿蹊。”

    “花滿蹊！這個是誰的名字？”她不住的問出聲，掀開紗簾，那個東西在哪兒？

    怎麼只有它的聲音。

    剎那間……

    周圍的人，婢女，鹿飲溪，風吹起的簾，燭火的搖曳，還有窗外的風鈴，雲，微弱的陽光，一刻間暫停了。

    時間停止。

    兩個交叉相錯的陰冷的空靈聲襲來……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狐狸做久，會忘了做人的滋味。待到雙星伴月之時便是所剩無幾之時，多則七日，少則三日。”

    “如果我不回來呢？”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坐亦禪，行亦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春來花自青，秋至葉飄零，無窮般若心自在，語默動靜體自然。”

    “是誰！”玉無瑕害怕了！這些個對話是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