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佳節，流光溢彩，鹿大小姐確實也大放異彩了一番。一舞傾城，博人仰慕，即使中有波折卻難掩動人之處。只是有一點兒楚某很疑惑，我聽傳聞，鹿大小姐在舞技上從未出過差錯，這次怎麼就出了意外？”楚山狐道。

    鹿飲溪不聽則已，一聽也不免狐疑一番了，“這個……”

    “鹿大小姐何不換個角度想想，今晚不該出現的都出現了，該出現的卻無動於衷，要不是東君殿下出手化解尷尬？”他察言觀色的調看鹿飲溪，又說：“恐怕鹿大小姐就在劫難逃了吧，甚至還會名聲掃地，難堪至極啊。”

    鹿飲溪微微一笑。“楚大人所言極是，是飲溪學藝不精罷了，不怪旁人。今晚多虧了東君殿下相救，不然飲溪不會相安無事的站在這裏與大人談話了。”

    “真的是這樣麼，鹿大小姐就不懷疑？”

    “這有什麼好懷疑的，眾目睽睽下飲溪甘願認輸，況且飲溪本就緊張，難免失誤。”鹿飲溪這句話矛盾重重，唯有楚山狐覺察到了她的不同尋常。

    一點兒火焰，一點兒扇風，足以掀起一場狂瀾。

    “你這麼想，她可不怎麼想。”楚山狐萬丈悉心的引導鹿飲溪往她懷疑一處去思慮。

    “誰？”

    “身邊之人。”楚山狐利道：“鹿大小姐的妹妹，玉無瑕，玉二姑娘。她可不一般啊，城府極深，鹿大小姐恐怕不是她的對手。楚某有幸……”

    他隨之腰封間拿了一粒珠子，放在月色下珠光寶氣，“這是鹿大小姐獻舞失策之際，滾到楚某身邊的一顆珠子，本來呢沒覺得有什麼，可是……”

    這是無瑕出府時髮髻上的珠釵，鹿飲溪這麼想著的時候，一切的根源就不正常的開始了。

    “楚大人，敢問這真的是你在宮宴時拾到？”鹿飲溪只差一個肯定。

    楚山狐笑：“難不成楚某還會隨身攜帶女子的飾物麼？”

    “楚大人見諒，飲溪唐突了。”鹿飲溪看了想拿走了那珠子。

    誰知楚山狐手一摞動，意味深長朝鹿飲溪道：“鹿大小姐可看仔細了？弄錯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鹿飲溪凝他，慢說：“飲溪不能說死，但是我可以說，這個確實是某個人的。”

    楚山狐滿意度上揚，但未露太多。他不動手，讓鹿飲溪已經拿走了珠子，並道：“麻煩楚大人暫時不要告知旁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這一句話看似沒什麼，像是維護什麼，可是鹿飲溪袖子裡那捏死了那珠子說明了她此刻的平和心思已變了。

    “看來又是一個好姐妹。”楚山狐再加了把火道。

    好姐妹！他這麼一說，鹿飲溪更加把這矛頭都想到了玉無瑕身上。

    從鹿飲溪這麼想“好姐妹”有個衝力的時刻，這三個字在她內心的暗種子已悄然發芽了。

    “好了，東西也有了，話不多說，楚某言盡於此，這河燈也放了，那邊還有李大人和陳大人相邀，就不作陪鹿大小姐了。失禮了。”

    鹿飲溪維持風度的回了禮，“楚大人慢走。”

    楚山狐笑了笑，超前走，隨即又側了頭，“鹿大小姐，如果有一天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楚某願傾盡全力。”

    “多謝鹿大小姐好意，不過飲溪無慾無求，不勞大人費心了。”鹿飲溪還是保持距離。

    楚山狐只笑不語便邁步走了。

    剩下的鹿飲溪久久沒有從這個事件脫離出來，她逃不掉的，對於一個佔有心強烈，不容一絲汙點的人來說。

    她遠遠的朝著那個玉無瑕與東籬的方向看了許久，這份沉重宛如千斤重壓在心頭吐不出來也吞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