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狐後突一驚，她適才沒留意暖玉會在北辰知音他們身後。“你什麼時候在這裏的！”

    “母后，我一直都在，只是你未曾注意到兒臣，倒是你與東君很是投機。母后可知方纔東君說的名譽掃地為何？那是因為李尚書誣告兒臣和北辰府，而且還說兒臣有……”

    暖玉望了北辰知音，他不再聲張而是壓低在狐後耳畔道了句，“龍陽之好。”

    “什麼！”

    “母后，您小聲點兒，可千萬別讓父王知道，不然我死定了！”

    東籬還在逼視他們，直問狐後：“君後！這件事如何處置，請君後即刻定奪吧！”

    狐後立即轉笑容，看了看李尚書他們一人等，便道：“東君，本宮事先不知情是為不妥，可本宮沒承想這李尚書居然如此膽大妄為！膽敢意圖謀反！論罪，處以杖斃都輕了，不如彈琵琶！這樣才能解決東君的顏面！”

    彈琵琶！這句話一出，四下震驚！

    “母后！這可是極致的酷刑啊！痛苦萬分，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母后你……”

    玉無瑕有所耳聞，這彈琵琶不是指樂器琵琶。

    而是將人犯按倒在地上，控制住其手腳，掀去其上衣，露出肋骨。用尖刀用力在人的肋骨上來回“彈撥”。

    據歷史記載，詔獄用刑極酷，到了非人類所能想像的程度。

    “怎麼？你覺得太殘酷。”東籬稜眸傾向恐慌沸騰的暖玉，複道：“那……誅滅九族！這樣你覺得如何？”

    暖玉後退了道：“那豈不是要連累母后。”

    “的確，不過沒關係，本君的弟弟，你不必慌張，只要不連累到你就好了。”東籬自然道。

    “不！”暖玉看著東籬，聚齊求救的目光，“東君！這李尚書是母后的表親，要是誅滅九族，臣弟怕……怕……父王一時震怒！請東君殿下！手下留情，母后是無辜的，此事與母后絕無關聯。”

    暖玉見東籬無任何有放一馬的意思，噗通跪地，“哥哥！我求你了。”

    東籬故意緩了緩，方問他：“這算是弟弟你欠本君的第三個人情麼。”

    “人情！哥哥你！不會真的相信是母后指使的吧？不可能，我不相信！”暖玉急的拽住他的袖子凝視道：“哥哥！”

    東籬也望著暖玉，眼底出冷的，卻再下剎那煙消雲散。“這是你第一次跪著求我！好，本君不想你從此恨了本君這個哥哥。那就……即刻殺了李尚書！永絕後患！”

    東籬繼續折磨人心，接著又道：“李尚書是你的表舅，你想必也不忍心吧？不如，殺了北辰知音！或者是玉無瑕！他們三人都見證了這上元節的醜事，殺了他們，留李尚書一命，興許能瞞住。可是真的能瞞住麼？自古帝王最多疑，你忘了父王是怎麼坐上那個寶座的嗎？他忌憚任何蛛絲馬跡，但凡是沾染謀反之罪的人，一點汙漬，足以滅門！”

    “我……我……”暖玉一時情急，東籬猜準了暖玉的心思，知道他心軟無主見。

    這場殺人的場面，東籬不介意磨蹭一會兒，來以此為樂。

    “本君給了個選擇機會，殺李尚書，還是殺了他們，你自行選擇。”

    “我，我……”

    “猶豫只會讓本君下定殺了所有人的決心，你心裏很清楚，父王看到了，可不止本君這麼心慈手軟。”東籬念着：“三！二，一！來人！把他們……”

    暖玉奪了道：“不！哥哥！殺了李尚書！殺了他！臣弟以性命保證今夜之事不會發生第二次，母后那邊也絕對不會說出去半個字！”

    暖玉更是認真的凝視東籬，“可以嗎。”

    東籬無話許久，眼睛參雜冷透絕谷的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