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巷戰同樣並非他們所長，和蓋德人比起來半斤八兩。加上敵人的低階士兵有火槍的優勢，實際他們還是佔了劣勢。

    不過相對而言，人數更多的敵人傷亡必然會更大！

    他們的第三道防線，可不只是炮臺和外圍的防禦而已。如今本來只做補給之用的城鎮群，已經增設了無數在平時毫無意義的掩體和機關！

    除此之外，這一片城鎮群還佈滿了敵人所不知道的暗道。

    以專門訓練的魔法火槍隊為主要攻擊手，以法師的大範圍攻擊魔法混亂戰場，而其他則化身盾兵和刺客，前者頂在前方吸引火力，後者則背後偷襲。

    他們在這裏駐紮瞭如此之久，相關的演習已經做過無數次，就連閉著眼睛都知道自己能走到哪裏！而相應的，敵人卻對這裏幾乎一無所知。這並不是一般的無盡長城第三防線，而是凌忠略以防萬一單獨做的。原本只是爲了閒來無事操練一下這群在安逸裡懶惰起來的兵蛋子，沒想到，這回居然真的就派上了用場。

    即便是聖者，面對不知會從何而來的複數攻擊，也不能盡數防下，這就是情報的力量。而那群普通士兵則遭了秧。他們手上配備的火槍，在主人死後也成了殺死自己人的兇器。傷亡急劇上升。

    等到防禦障壁終於被推平，讓外面的人看清裡面的情況時，先入侵的兵員已經被消耗地七七八八。

    “怎麼辦？”西澤問盧卡斯，沒有加敬語。這裏現在能和盧卡斯平起平坐的就只有這位第五使徒，除此之外，即便是煉獄使徒也要。

    盧卡斯面色一肅，沒想到和國王的不同。以前，打穿防禦障壁基本就等於宣告勝利，可這回卻又多了第四道障礙。

    不過沒關係，新任指揮官的脾氣直來直去，既然之前選擇了強攻，這回當然也沒有必要在別人的主場玩技術。

    “平推。”簡單的兩個字，道盡了這場戰役所詮釋的普遍真理。西澤見此微微一笑。

    果然，加百列那傢伙，看人的眼光從不會差。

    他未來，必然會成為支撐阿爾法聯邦的棟樑之將才。

    還有餘力的浮空艦艇不計後果地轟出炮彈，繳獲的移動炮臺也用還沒來得及銷燬的藥包一直轟擊到炸膛，直把這城鎮群全部踩平為止。

    這種打法又是出乎眾人意料，凌忠略目眥欲裂，這些可都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兵士，就這樣消耗了大半。可再憤怒也是無用，自己技不如人，大勢所趨，不得不敗。

    凌家軍一退再退。

    對方已經破釜沉舟，要是自己的援軍早來一步，對方就會陷入絕境。他們要做的就是讓對方不能直插帝國腹地。

    邊打邊退，這邊自然憋屈。僅剩的兩艘浮空艦艇已經搖搖欲墜，空騎兵……該墜落的早墜了，還沒被搞垮的，看來也沒希望了。

    “撤！”雖然憋屈，但凌忠略還是知道，沒有補給又已經身心俱疲的己方再上也只是送菜。蓋德軍隊最後沒有揮軍南下，只是派出了小股部隊。畢竟再往後一百多公里，就是北氏的公國領地。其私軍難啃程度比起帝國軍只高不低。

    他們以運輸艦為基礎迅速佈防，姑且先圈下了方圓幾百公里的土地。

    ……

    援軍總算是趕到了。速度比起凌忠略想象中還快。敵人的數千追擊部隊在一陣纏鬥後丟下了一半屍體，快速撤離戰場。

    是東十二區來的援軍。他本來還在想為什麼會來得如此之快，之後聽了他們道出詳情，就懂了。

    是大將軍的佈置，他們運用“推補法”，讓整個防線向東平移了一個防區。現在，無盡長城西十五防區和十六防區兵員減半，正從後方強徵士兵，預備役也在趕往的途中。東十四防區也是相同的情況。

    而且敵人貌似也用了相同的方法，現在這會兒，敵人的援軍大概正在從後方輸送兵員和補給。

    他面有愧色，假如不是自己不爭氣，或許就能將敵人逼迫在山上。到時候三面受敵，背後已經垮塌的山體又不適合軍隊通行，兵員補充緩慢，或許就能將其擊潰。不過一想到對方還不知有多少的強者數量，凌忠略就覺得行不通。

    既然援軍來了，那就乾脆在這裏佈置防禦。接下來要等的，就是三方合圍和強者到場制衡敵人的煉獄使徒與西澤。

    暮色降臨，敵人的目的達到了，各個攻擊節點正在不停撤走兵員輸送到東十三防區，當最後一名蓋德士兵從其他防區撤離，戰局一時陷入了難得的平靜。

    ……

    “可惜，沒能佔下城區。”盧卡斯略感遺憾地道。已經開發過的肥沃土地可和純天然的土地不同，他們圈下的領土很大，有森林湖泊，也有平原丘陵，物資豐富，卻只夠當地的生命自給自足。他們一進來，沒有個幾年經營，食物供給是不夠的。加上他一出手幾乎傾盡全力，炮彈和浮空艦艇已經大的快沒了，剩下的損壞度最好的也有個兩成地方佈滿傷痕。看來還得從浮空島運送各種戰略物資。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太貪心了，將領的初陣就是十萬大軍的總指揮官，這可謂是亙古未有的奇聞，偏偏自己就是第一個。能安然完成任務已是萬幸，哪還有多向上天索要恩惠的道理？

    想到這裏，他也不禁啞然失笑。

    站在山腰上看著下方積極建設的兵士，以及這青山綠水，再想到浮空島上遍佈的臭水溝和鋼鐵城林，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阿爾法聯邦做夢也想重新打回大陸了。

    這裏不一樣，空氣清新，鳥語花香，地大物博，雖然有魔物危害，但憑如今人類的力量，不足為懼。

    這裏簡直是人間天堂。

    而在浮空島上，窮人能吃的只有索然無味的有機流食，連合成食品都被視為奢侈的象徵。

    他們阿爾法聯邦的平民，只是想能過上和這些天啟大陸原住民一樣的生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