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死亡死亡與死亡
又開了一槍,不過這回十一併不擊中要害,而是命中了一名煉獄使徒的左肩。他只多存活了不過三秒的時間,便被黑火活活燒死。而且黑火起火和蜿蜒燃燒的位置也極其特別,直衝腦門、脊柱和心臟。
十一神色一凜,暗道果然。自己的【黑帝槍】對付煉獄使徒有著難以言喻的奇效,他本來以為是釘枷使徒之槍的威力,現在看來或許有一份關係,但自己本身的技能和魔力同樣剋制煉獄使徒。兩相結合,一旦被自己命中,就是死路一條。
就是不知道使徒受自己一擊,究竟會如何。而眼下就有一名使徒,只是接近起來或許有些問題。
槍響!人亡!【釘枷使徒之槍】如夜梟嘶鳴的獨特詭異聲線迴盪在戰場上,引發了陣陣恐慌。當第五名煉獄使徒倒在他的手上後,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乘著十一拉動槍栓的時候,一發定位狙擊炮轟鳴而至!
可惜距離太遠,雖然十一的注意力不在那裏,也險險避開了。十一開啟了通訊器對著麥:“喂!大叔你到底行不行啊?”
這是兩人特別確定的通訊頻道。因為其他人的位置太遠,所以聽不到。而且兩人是負責整場戰鬥最不能出錯的兩環,必須儘快確認。
另一頭,帶著雜音的本臧聲音也傳來了:“剛射你的那臺已經壞了,看起來最多還有兩三臺的樣子。”
“那我豈不是很危險?”十一又是一發將離自己接近四公里極限距離的一名煉獄使徒解決掉,接話道。
“還有空說話,說明你那兒危機感不夠啊。”
“確實,煉獄使徒殺起來這麼輕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了。你不覺得這裏的戰鬥太順利了嗎?”
“你那是另一回事!不過確實,抵抗看起來太少了。”本臧再次破壞了一臺定位狙擊炮。
“我感覺,會不會我們被故意引進來了?其實地底埋著地雷什麼的?”又是一槍,至此,七名煉獄使徒連十一的毛都沒擦掉一根,就飲恨九泉。但他們卻如同嚇破了膽一樣向外逃竄,完全沒有組織過來集火十一的打算,讓十一感到很不尋常。
高位職階是這樣,下級士兵也有很大一部分是這樣,只是支撐了些許時間立刻撤離自己的點位,還因此害死了一些本不該如此窩囊地死去的同伴——儘管他們主要是沒能在同一時間逃離,就和上班族下班一樣準時。
“不太可能吧,如果有火藥,我們應該早就探查出來了。而且我們踩了這麼久,也沒見哪裏的地上炸了。”
十一在地面定了定,突然臉色大變:“瑪德!他們挖山用的車!”十一突然調轉方向,朝著凌忠略的方向奔去!這場戰役的總指揮是凌將軍,他已經帶兵完全衝進敵軍腹地了!
“你說什……”
“轟!——”還沒等到問清楚,【穿穹】的特殊聲線就幾乎穿透了本臧的耳膜!當白光過後,耳機模樣的通訊器殘片落地。
……
“撤軍!”凌忠略還在指揮,一道道命令從乾啞的喉嚨裡冒出來,透過戰時用一次性魔法通訊器傳遞到各隊各組長官耳朵裡,然後飛速地執行。這種大規模的傳遞命令用道具只能支撐不到十二小時,屬於一次性消耗的戰略物品,能極高地提升戰鬥命令的即時性,提高部隊的戰鬥效率。
凌忠略需要在它們還能使用的期間,儘量快速地掌控戰局。
戰況很順利,甚至讓他有些想發笑。不過他知道,自己不能掉以輕心,誰知道對方還會有哪支奇兵突然重置戰局。
然而就在這緊張的時刻,他居然聽見了十一在高喊“撤軍”。他感覺自己是不是幻聽了,這怎麼可能?十一應該還在和煉獄使徒苦戰的途中吧。
然而下一瞬間,他突然臉色大變!
……
十一已經看到凌忠略,可已經來不及了。從地下鑽出來的數百臺躲過了探查的高速掘進車斜斜佇立,內建幾乎填滿了駕駛艙的火藥讓無數的帝國兵狠狠感受了一把一下子掉到了地獄般絕望。
“轟轟轟轟轟!——”接連不斷的爆炸造成的損傷是肉眼可見的。當硝煙迷霧散去,只剩下滿地一片片的屍體。
“凌將軍!”十一大聲咆哮,這時,遠處的一個位置,在兩具屍體下稍稍動彈了一下,然後就是翻屍出來一個人,搖晃著腦袋,似乎還不清楚之前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然後周圍也陸續有人起來,都是在爆炸中倖存的將士。
此刻的凌仲略看起來有些狼狽,身上到處都是血跡,身上幾處也插著高速掘進車的破片。誰能想到,那種玩意兒竟然還能當大號的手雷使用。
只是,可惜了兩位弟兄。他們是最先反應過來的,本來有機會活下去,卻爲了保護自己永遠失去了生命。此刻的凌忠略只能苦笑,沒想到對方爲了大量殺傷己方部隊,會如此不惜代價。
不過,凌忠略沒死,十一還是鬆了口氣。快速向那裏奔去。敵人在爆炸的瞬間就已經擺好了架勢回沖,這時候正是雙方士氣差值最大的時候,而且還有再戰之力的人也不多了,只能依靠後續部隊。繼續在最前線指揮也沒有意義,他要保護指揮官前往安全地帶重整態勢。
“轟!——”直到剛剛站立起來的指揮官大半身被白光轟飛,良久,十一都怔怔地看著那僅存的兩條腿,看著它們失去重心,緩緩平倒在地。
“西澤!——”咆哮聲響徹整個戰場!
……
另一邊,透過瞄準鏡確認指揮官已死的西澤卸去抬槍姿勢,開啟了通訊器:“好了,種子已經種下了。讓所有我們的聖者和煉獄使徒且戰且退,至於其他部隊,留下吧。我們總是需要一些屍體來證明我們是全力以赴打了敗仗的。”
然後他便關閉了通訊器,丟到腳下踩碎,轉過頭去。
在那裏,冷眼相對的本臧,原本該是左耳的位置已經缺失了一半,鮮血淋漓。他手上的野太刀刀鞘不知所蹤。在這片剛剛經歷了蹂·躪的土地上,方圓百米再無活人,而在周圍的無論敵友,均是小心翼翼地繞道而行。
這不是他們能加入的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