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四米長大青魚，李白一路上可謂吸引太多人目光。

    終於走到小巷口，老者看著楓林晚讚歎道：“你的酒樓不錯嘛”。

    踏步走向楓林晚。

    李白麪無表情，伸出手指著陰暗的小巷：“我的餐館在裡面”。

    老者一隻腳都踏進楓林晚了。

    轉頭，要不是視力好都看不見小巷裏有一家沒有牌匾的餐館，尷尬不已。

    無奈對著楓林晚的門衛歉意笑了笑。

    追上李白的步伐。

    進入小餐館後，眼神一閃，這家小餐館沒有想象的那麼不堪，很乾淨，很溫馨。

    李白端著一杯可冷冷飲放在老者面前：“先解解渴”。

    “今天的菜算我請你的，不用付錢”。

    老者詫異道：“你不是說你的廚藝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為什麼你的餐館還沒有楓林晚大？”

    李白頭也不回走進後廚。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

    “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老者微微愣住，不斷咀嚼李白說的話，感悟頗深。

    …………

    不過幾息時間。

    李白便端著一青瓷盤子，青瓷盤子中小金鱗魚被李白刮掉鱗片，除去內臟。

    魚身被李白削成魚片，每一片厚度一致，三毫米後，粉嫩的魚肉沒有經過任何烹飪，生的。

    老者愣住了。

    李白又拿了兩雙筷子，兩碟果醋。

    “學我”。

    用筷子夾起一片生的魚肉，在果醋中一沾，整塊塞入口中細嚼慢嚥，露出享受的表情。

    老者沒有動筷子。

    他從來沒有見著這樣吃魚肉的，生吃啊！能吃嗎？

    味道可能很怪。

    李白口中包著魚肉，嘟囔道：“你不吃的話，可都是我的了”。

    “這小金鱗魚的肉果然嬌嫩，入口軟滑”。

    “美滋滋”。

    老者遲疑一下，加了一片魚肉，沾著一點果醋喂入口中，眯著的眼越睜越大，口中魚肉還沒有嚥下，忙不則以又夾了一塊魚肉，沾著果醋喂入口中。

    “呼……”

    嚥下口中魚肉，老者深深撥出一口氣，整個人都彷彿精神一倍。

    讚歎道：“不可思議”。

    “小金鱗魚這般生吃，完全保留了魚肉的嬌嫩滑嫩，入口即化”。

    “沾上一點果醋的酸甜，遮去小金鱗魚那微微的腥味，將小金鱗魚的鮮美揮發到極致！”

    說著又加一片魚肉，沾著果醋，慢慢享受。

    對著李白豎起大拇指：“最簡單的做法保留小金鱗魚最極致的鮮美”。

    “不錯，不錯”。

    “這道菜叫什麼？”

    李白眯著眼，享受口中的美味。

    “小金鱗魚刺身，通俗就叫生魚片”。

    “三個要求，魚肉要鮮嫩，果醋要酸甜，刀工要細緻”。

    “難道老爺爺你就沒有發現小金鱗魚的魚刺都被我挑了嗎？”

    老者一愣。

    沉浸在鮮美中，經李白這樣一提，雙眼不可置信看向碟中剩餘的生魚片，果然每一片魚肉細看下，粉嫩誘人，沒有一根魚刺！

    這刀工，老者也不由佩服豎起大拇指。

    李白忽然站起身：“時間差不多了”。

    走向後廚，灶臺上正用小火煮著砂鍋，不斷噴出白氣。

    揭開砂鍋，一株迷迭香放入，迅速蓋上砂鍋。

    數了三秒。

    關火，捧著砂鍋走出後廚。

    老者看著面前的砂鍋，只有一個氣孔，噴射著白氣，依稀嗅見魚肉的鮮美。

    只是那麼大一條青魚，這個小砂鍋裝的下？

    “大青魚頭？”

    李白露出笑意：“老爺爺你鼻子很厲害”。

    揭開蓋子，一股白色盪漾開來，一顆大青魚頭立在砂鍋中，砂鍋中乳白色魚湯中一塊塊豆腐沉浮翻滾，一點點綠色點綴，散發著沉迷的香。

    老者遲疑道：“魚頭沒有肉啊”。

    李白搖搖頭。

    “吃魚分兩種，一種吃魚肉，魚身部位魚肉最豐滿”。

    “一種喝魚湯，而魚湯最鮮美的燉煮魚頭，魚翅，魚骨！”

    “因為這些部分蘊含一條魚全身的精華，膠原蛋白”。

    “不信？嚐嚐”。

    老者接過勺子，輕輕觸碰魚湯，才發現魚湯表面居然浮這一層薄薄的膜，捅破這層膜，瞬間香氣得到昇華，忍不住深吸一口。

    李白道：“一塊豆腐，一勺魚湯，輕輕吹一吹，然後一口”。

    “爽！”

    老者很聽話，用勺子舀著一塊豆腐，在盛起魚湯，一口喂入口中。

    “唔唔~~”

    不只是燙還是舒爽，老者匆匆嚥下。

    “這魚湯怎麼可以這樣的濃郁，這豆腐怎麼可以這樣的嫩！”

    “感覺就像……就像……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匆匆又舀了一勺魚頭豆腐湯喂入口中，慢慢的幸福。

    李白嘴角一笑。

    輕聲道：“是不是就像少女的手，正輕柔的撫摸你的咽喉，全身”。

    “暖暖的，美美的”。

    老者點點頭：“嗯”。

    忽然老臉一紅，這個形容……

    李白哈哈大笑：“在意什麼？反正我就是這種感覺”。

    老者哈哈大笑：“感覺年輕好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