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仙人身影從天而降，飄然落在張小慧身旁，引得路人驚呼。

    那是陳楓，如今就算是凡人，都有很多人知道，知道他的模樣，知道他的豐功偉績。

    “那是仙人本尊麼？好帥啊！”

    “聽說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幫天師府佈置大陣，吸引來好多非凡者呢。”

    “何止，來的普通人比非凡者多幾十倍，周邊區域的房價一天比一天高，現在鷹城的房價逼近十萬一平，都快超過一線城市了。”

    “這算個屁，雲海仙門那邊的房子現在都不讓賣了，再有錢都買不到。”

    “那要是原來的居民要賣呢？”

    “現在他們要賣也只能賣給真武仙宗，雖然價錢也高，但跟住在仙人腳下相比，錢算個屁，傻子才賣呢。”

    路人們有幸近距離見到陳楓，自是感慨良多，卻不敢不恭敬。

    上來合照就別想了，他們根本不敢靠近。

    至於拿手機拍照什麼的，都會被身邊的人制止。

    亂拍是很不禮貌的，要是陳楓動怒，搞不好小命都會不保。

    拍拍普通人就算了，對面就算生氣也拿你沒轍。

    可陳楓這種仙人，誰要是敢冒犯，只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張小慧神情黯淡的看著陳楓，低聲說道：“我殺人了，可是，我竟然什麼感覺都沒有。”

    “我也沒有。”陳楓輕輕搖頭，剛纔發生的事，他在天上看到了全過程。

    那道掌心雷，本不至於將壯漢劈死，是他加了點力進去，才讓壯漢瞬間斃命。

    要做天師，就不能心慈手軟，否則鎮不住下屬不說，臨大事時也會猶豫不決。

    將來和蒼瀾界開戰，作為新天師，張小慧要承受的壓力不難想象，下殺手的情況更不會少。

    心若不夠狠，便難堪大用。

    “為什麼會沒有？”張小慧茫然的看著陳楓，“我是人，他也是人，為什麼我殺了他，卻什麼感覺都沒有？我殺人了啊！”

    “你真的還是人麼？”陳楓平靜的問，指了指周圍的路人。

    “你不是了，你和他們不一樣，你不再是凡人，你和他們，已經不是同類。”

    “你心裏早就認清了這一點，這大概和我一貫宣揚的理念有關。”

    “凡人卑微如蟻，命如草芥。”

    “既然他選擇作惡，便死不足惜。”

    張小慧苦澀搖頭，“可是，他罪不致死。”

    “不悔過者，終會墮入罪惡深淵。”陳楓輕輕搖頭，“你已經給了他機會，兩次機會，他不思悔過，卻還想傷害你。如果你只是普通女孩，下場又會怎樣？”

    張小慧變得沉默。

    “心懷惡念的凡人掌握了力量，內心的惡，便會無限放大。”

    “現在他們只是敲詐搶劫，用不了多久，心中的貪慾就會無限膨脹，做出更多更可怕的事來。”

    陳楓握住她的手腕，緩緩升上天空，俯瞰著下方的凡人。

    “控制不住內心的惡念，便該承擔相應的惡果。”

    雷霆閃耀，電光奪目，如神罰降世。

    待一切平靜，老太婆和壯漢，都已經不見蹤影。

    就好像，從未存在過。

    張小慧看著那空無一物的地面，心中漸漸平靜。

    不，她一直都很平靜。

    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