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懷璧其罪
曾幾何時,仇秋道在邙山宗內門弟子裡,也是少數幾個劍道境界,提升最快的邙山宗弟子之一。
而如今,很多比他修行晚的師弟師妹們,都已經在劍道上超過了他,這讓他心裏又豈能甘心!
修行之路,本就是一條逆天路,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這三年來,他的劍道境界未有寸進,雖然師傅沒有說他什麼,可他卻能感覺得到,師傅不論是看他的眼神,還是傳授他劍法,早已沒了當年的熱心。
而是把全部的心力,都放在那個被譽為邙山宗天才的陸十一,陸師弟身上。
而這,在仇秋道看來,原本都是應該屬於他的,他纔是師傅的大弟子……平日裏,仇秋道雖然跟陸十一,可以坐在一塊切磋研討劍道,裝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可心底裏他卻恨及了他這個師弟!
爲了重新贏得師傅的關注,爲了從陸十一身上,奪回原本屬於他的榮耀,很顯然此刻燕西樓給他的那一顆培元丹,和燕西樓給丁寧的那顆培元丹,讓仇秋道看到了他可以再次成為宗門驕子的希望!
此刻在涴劍溪上,仇秋道雖然是第一次見丁寧,不過丁寧的名字,仇秋道卻從他弟弟仇九那裏聽說過。
他知道,丁寧是潁川郡清河鎮商賈賈大富的遠房侄子,丁寧能上山成為邙山宗外門弟子,也是因為那姓賈的商賈,捐贈了一些錢銀給邙山宗……一個毫無根基的商賈之家的遠親,自然是比不得他隴上望族仇家的。
所以,這也讓仇秋道對從丁寧手裏搶奪那顆培元丹,也更多了一分信心!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因為在他眼裏,丁寧和螻蟻其實是沒有區別的!
此刻,仇秋道唯一擔心的,是他得儘快下手才行,畢竟涴劍溪上除了他外,還有殷琪林莫三人也知道丁寧身上懷有一顆培元丹,他擔心遲則生變……
……
丁寧和青騮兒,一人一驢走在下山的路上。
只是,和先前上山時不同的是,丁寧發現身旁的這傢伙,明顯比之前對自己親暱了不少。
剛開始,丁寧還以為,它突然對自己表現的親近親和起來,是因為它的主人屠爐不在旁邊,它想要自己照顧它。
可在走了一段路後,丁寧才發現壓根就不是這麼回事,這傢伙突然對自己友善,甚至諂媚討好起來,其根本原因,是這傢伙看上了自己懷裏的那顆培元丹。
“你這傢伙,還真是有夠市儈的。”丁寧一邊走著,一邊伸手推開它湊上來來蹭自己胳膊的腦袋,無語笑道:“行了行了,你也別給我獻殷勤了,這丹藥只有一顆,我是不會給你吃的。”
說到這裏,丁寧停頓了一下,看了眼身旁的青騮兒,回想起在涴劍溪上,那位劍道修為深不可測的燕師叔說的那些話,不由很是好奇的看著青騮兒道:“你和你家主人,都來自眉山,剛剛聽燕師叔提到眉山時說話的口氣,想來那應該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地方!就是不知道,眉山比起邙山劍宗如何?”
青騮兒聽了丁寧的話,微微昂了昂頭,似乎是在告訴丁寧,眉山比邙山劍宗可厲害多了。
丁寧呵呵一笑,伸手摸了摸青騮兒的腦袋,片刻後突然想起一事,笑著說道:“對了,剛纔燕師叔在涴劍溪現身的時候,我好像沒有在涴劍溪上看到你,你跑去哪裏了?……你,你不會,不會是害怕燕師叔,所以才拋下你主人,自己開溜躲了開去吧?!”
青騮兒聽了丁寧這話,朝丁寧翻了翻驢眼,不過這次卻沒有了之前趾高氣昂的樣子。
丁寧看到它這麼模樣,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難道,被我猜中了?你還真是啊!……你認識剛纔那個燕師叔?嗯,也是……你都兩百多歲了,比燕師叔年紀還大,燕師叔說他那青葫蘆是問璃珠洞主借來的,那麼你會認得他,也是應該的。”
一旁的青騮兒,似乎好像十分不願聽到提起燕西樓,在丁寧說到燕西樓的時候,就撇了撇驢嘴快步跑了開去。
丁寧看著揚蹄一溜煙兒跑遠的青騮兒,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還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誰會知道,一頭青驢居然能活兩百多歲,身上還有著麒麟血脈……也不知道它的主人,那位屠爐姑娘,現在有沒有見到宋鷂陸十一,不能親眼看到他們三人比鬥,實在是可惜啊!”
……
天邙峰上,跟著燕西樓來到雁回崖的紅衣少女屠爐,站在一個山洞門口,看著山洞洞頂‘九仙洞’三個字,不由皺著眉頭轉向燕西樓,道:“這是哪裏?這好像,不是雲潮崖吧?!”
燕西樓看著屠爐,臉上微微一笑,點頭道:“這裏自然不是雲潮崖,這裏是天邙峰雁回崖,而你面前的這個山洞,你也看到了,是九仙洞。”
屠爐瞪著燕西樓,擰皺著眉頭道:“你不是說,帶我去雲潮崖找宋鷂陸十一的嗎?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帶你來這裏,自然是有原因的,一會你就知道了。”燕西樓微微一笑,伸手抓起屠爐的手腕,就準備帶著屠爐往九仙洞裡走。
只是,燕西樓右腳才踏出一步,另一隻踏出去懸空的左腳,卻無論如何都沒能落到地上,燕西樓很是詫異的側頭看向杏目含威瞪著自己的屠爐,呵呵一笑道:“女娃娃,人不大,這力氣倒是不小。”
“姓燕的,你騙我!”屠爐瞪著燕西樓,兩隻腳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般,在和燕西樓的僵持下,竟慢慢陷進了地裏一寸有餘。
然而,燕西樓對此,他臉上的笑意卻更濃了,也不見他如何作勢,只是輕輕一抖繡袍,紅衣少女屠爐就被他整個人凌空從地上拉起,雙腳還沒落地就被他拽進了九仙洞裡。
將屠爐拉進洞內後,燕西樓反手一甩繡袍,九仙洞洞口上就出現了一道肉眼可見的結界氣牆,將整個山洞都遮擋了住。
屠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連掙扎了數次,都沒能從對方手裏掙脫出來後,不由滿臉怒容的瞪著燕西樓道:“姓燕的,你帶我到這裏來,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