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夢終
洛雲澈輕輕的摟住女孩的腰,兩人的臉越來越貼近……
終於
他輕輕的吻住了女孩,當兩人的嘴唇相互觸碰,如同綿綿的糖果一般甜蜜,一股奇怪的感覺流入心間。
那……是開心?快樂?還是喜悅?亦或是愛慾得到滿足的充實感?
這種感覺難以形容,也沒有任何能夠承載這種感覺的符號。
洛雲澈任由這種感覺流入心間,細細的去品味、體悟,也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愛吧。
體悟到這種感覺,洛雲澈不禁吻得更深,吻得更深情,吻得更熱烈。
長吻過後。
“啪啪啪啪啪啪”
輕輕的抬頭,洛雲澈這才發現,周圍的景物又一次改變了:
四周陰森森的墓地不知何時變成了富麗堂皇的教堂,一塊塊墓碑變成了教堂的座椅,椅子上坐滿了一個又一個的天使;
原本鏽跡斑斑的神父雕像,在洛雲澈與女孩子長吻過後,也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神父,正面帶微笑慈祥的望著洛雲澈;
再看看自己的衣服,已經變成了新郎穿的燕尾服,自己懷裏的女孩穿著一襲白色婚紗,她看向自己那如水般溫柔的目光,彷彿在不斷的訴說著她對自己的愛意。
不知為何,看著女孩的目光,兩行清淚,從自己的眼中流下,他輕輕地呢喃道
“為什麼?”
為什麼呢,為什麼自己要說這句話?為什麼自己要流淚?
懷裏的女孩聽到了洛雲澈低聲的呢喃,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咯咯的笑著,可她又雙目流出兩行清淚,在笑聲中帶著點悲哀說道:
“因為這都是本該的呀!”
洛雲澈看著懷裏的女孩,明明是在笑,可為何又要落淚呢?明明是在快樂,為何又要悲傷?
或許……這一切,都是本該的罷,也許,哪怕是再無邏輯的事情,也都是本該的罷。
男孩和女孩的臉上都掛著兩行淚水,是快樂還是悲傷?也許兩者都不是,只是想流淚罷了,只是想笑罷了,只是本該的罷了。
洛雲澈又一次去吻上了女孩,男孩和女孩的心彷彿交融在了一起,再也不分你我,就像混沌一般。
隨著男孩與女孩的再一次親吻,整個教堂開始慢慢的破碎——首先是牆,裂紋一點一點的延展到整個教堂,緊接著是柱子,密密麻麻的裂縫佈滿了整個教堂。
終於……教堂的大門徹底的崩塌,隨著正門的崩塌,就好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教堂從外面向裡面不斷的崩塌。
落下的石塊,砸中了一個又一個坐在椅子上的天使,可天使們卻依舊面帶微笑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那一對正親吻著的新人,好像連自己的生命都沒有那一對正在親吻的新人重要。
從教堂頂部落下的石塊,砸中了一個又一個的天使,金色的鮮血自祂們的身上流下,讓整個教堂彷彿是鍍了金一般閃閃發光。
咔嚓。
崩塌的牆壁再也支撐不住那龐大的十字架,那龐大的十字架自高高的牆上落下,狠狠的將正慈祥的笑著的神父砸成一灘血肉,鮮血染紅了地板。
互相親吻著的男孩和女孩,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再也不分你我。
這並不是感覺上的不分你我,而是真正的不分你和我,完全的融在一起,可又給旁觀者一種他們是正在親吻的一對情侶,一對新人的詭異感覺。
轟隆隆!
整個教堂完全倒塌,金色的鮮血自一塊塊破碎的巨石中滲出來,將整個教堂的廢墟變得金光閃閃,讓一塊塊破碎的巨石都彷彿是鍍了金一般。
在整個廢墟的最中心,在那唯一沒有被因教堂破碎而形成的巨石砸到的地方,在那被神父的鮮血染紅的地板上,‘男孩和女孩’依舊在忘情的親吻著,看到他們就彷彿是看到了永恆的時間,永恆的愛。
男孩和女孩忘情的親吻著,身體與心靈都交融著,彷彿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他們的愛了。
‘他們’親吻著、交融著,彷彿是‘他們’的愛吸引了四周的一切,使得廢墟不斷的向着裡面移動,不斷的繞著‘他們’旋轉著。
大塊的岩石廢墟,互相碰觸,炸裂成一塊又一塊的小岩石,又在旋轉中不斷的碰觸,爆散成一團又一團的塵埃,在不斷的旋轉中形成風暴。
金色的鮮血彷彿是凝固了,變成了金塊,又在旋轉中被擠壓成金色的粉末,隨著風暴不斷的旋轉。
當一切都破碎,一切都化作齏粉,一切都化作風暴的一部分。
旋轉的風暴開始慢慢的縮小,開始不斷的向中間靠攏,不斷的向着‘他們’緊縮。
風暴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完全的向着‘他們’塌縮而去。
教堂消失了。
風暴也消失了。
這世界恢復了虛無,寂靜的樣子,只餘一個‘人’在虛空中靜靜的漂浮著。
祂一襲黑袍,手輕輕的拂過額頭前的蒼白的長髮,微微抬頭,望著面前的虛空。
不知為何,祂的雙眼中流下兩行清淚,分明是悲傷,嘴角卻微微咧開,笑了起來。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最開始只是輕聲的笑聲,慢慢的,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誇張。祂笑著,不斷的大聲笑著,好像是在嘲諷著什麼,可臉上的清淚卻讓祂更像是在嘲諷著自己。
“洛雲澈啊……洛雲澈,真沒想到……真沒想到,原來……原來你就是這個樣子的呀!”祂不斷的笑著,可眼中流下的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原來……這就是我呀……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