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破碎的枷鎖
——在世界的核心,那黑暗無光,彷彿一切都不存在的地方,一塊塊鎖鏈的碎片,靜靜的躺在虛空中,原本金色的鏈身在不可名狀之物的侵蝕下變得鏽跡斑斑,黯淡無光。
仍有一些保留得較完整的,仍然帶著些金光的鎖鏈,在不可名狀之物的侵蝕下,依舊頑強的抵抗著,依舊不斷釋放著金色的光芒。
但那又怎樣呢,在不可名狀物的侵染下,在整個多元宇宙,最混亂、最令人恐懼的物質的侵蝕下,哪怕是一整個世界也抵抗不了它的汙染。
漸漸的金光越來越暗淡,鎖鏈的顏色漸漸灰暗。
直到最後一縷光的消失——
咔嚓!
鎖鏈再也抵擋不了不可名狀之物的侵蝕,在它的侵蝕下,哪怕是碎片,也佈滿了裂痕,裂痕越來越多,越來越密,然後爆散成齏粉,漸漸的消失。
伴隨著鎖鏈的消失,這世界的核心內,似乎有著些什麼,開始變得蠢蠢欲動,就彷彿是……失去了枷鎖!
……
在黑手幫的老巢,一間黑暗的房間內,在這房間裡只有一張圓形的桌子,在桌子旁有著四張豪華的椅子,在椅子上坐著四個‘人’,三男一女,在黑暗的房間內,暗淡的光線,讓人看不清他們的面龐。
三男一女四個人,他們安靜的坐著,似乎在思考又好似在冥想,一動不動,仿若石像一般。
忽然,四人中其中的女人——一個美豔的少婦,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微微張開眼睛,抬頭望向遠處的虛空,眼神中透露著迷茫。
“怎麼了,巴莎?”四人中一個長的瘦弱的矮子,睜開雙眼,略感奇怪的看向那個少婦,出聲問道。他的聲音好似有兩個人在同時說話一般,一個陰鬱而低沉,一個沙啞而滄桑,兩種聲音合起來就好像是拿指甲刮黑板發出的聲音一般刺耳。
另外閉著眼睛的兩人,好似是被那矮子的聲音吵醒了,又似是對巴莎的舉動感到奇怪,都睜開雙眼看向芭莎,等待著她的回答。
芭莎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對其他三人的冒犯感到不滿,但也沒有說什麼,顯然比起三人的冒犯,這莫名的感覺更重要些。
“我似乎感到身上的某些東西,嗯……某種無形無質的東西,似乎是脫離了某種束縛?”芭莎語氣中帶著些奇怪的回答道,看起來她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束縛?”那個矮小的男子聽到芭莎的話後,眼睛轉了轉,奇怪的重新說了一遍。
“難道說是呂洞賓留下來的手段?”四人中一個長得高大而纖瘦的帥氣男子聽到巴薩的話後,眼睛眯了眯,猜測道。
“我不覺得這會是呂洞賓的手段。”四人中一個白髮男子,聽到那高大而瘦削的男子的話後,皺了皺眉,說道。
“或許……”芭莎掃了其他三人一眼,舌頭舔了舔嘴唇,眼睛微微眯著,說道。“這……是這個世界的束縛!”
“什麼?!”
“這不可能!”
“芭莎,你瘋了嗎?!”
三人幾乎同時對著芭莎吼道,他們想不到平時最聰明的芭莎,會說出如此荒謬,如此……禁忌的話語。
聽著三人的吼聲,巴莎皺了皺眉,可卻也沒發怒,伸出手指含進嘴裏,像狐狸一般的眼睛眯著,嘴角彎起一個充滿誘惑的弧度“難道你們沒有感覺到,我們的智慧,回來了嗎。”
明明是疑問句,卻用了肯定的語氣,可以看出芭莎的心裏已經有了定數。
芭莎話音一落,屋子裏本來充斥著的其他三人的吼聲消失的一乾二淨,仿若掉一根針都能清楚的聽到。
事實上,芭莎說的沒錯,她所感受到被破開的,的確是世界的束縛,是命運的束縛。
而命運的束縛被破開,也跟洛雲澈有關,洛雲澈在世界核心層脫的那道長長的鎖鏈,便是命運的枷鎖,若洛雲澈僅僅是把枷鎖掙開,或許惡魔們還不會感受到什麼,可洛雲澈掙脫枷鎖時所留下的不可名狀物,卻把整個命運的枷鎖給腐蝕掉了,這下亂子可大了。
如果說世界是按照某個‘劇本’來執行的,那麼,這個命運的枷鎖就是這個‘劇本’執行的必要因素,而洛雲澈把命運的枷鎖掙脫了不要緊,問題就在於,他不僅把命運的枷鎖掙脫了,還順手把它給滅掉了,這就導致了世界的劇本,無法繼續執行。
就好像在成龍歷險記原著中惡魔們迷一樣的智商,小玉的阿卡林光環,還有飛身踢是無敵的這一系列的迷之設定,就是被命運的枷鎖爲了完成‘劇本’而操控著的。可如今洛雲澈把整個枷鎖毀的連骨灰都找不到了,更別說讓枷鎖繼續操控著這個世界的命運。
“那麼……”這時,咒藍也就是四人中那高大而瘦削的男子,一隻手摸著下巴,眼神中帶著思索看向其他三人問道“……是什麼打破了世界的束縛?”
智商上線了的惡魔,自然不會自大到認為是自己把世界的束縛打破,或是自己覺醒了什麼王八之氣,讓世界的束縛低頭稱臣自己破碎之類的。
“嗯……”聖主,也就是那個白髮男子聽完咒藍的話微微點頭,思索著說道。
“據我們這段時間探索到的訊息,除了‘那個人’之外,沒有誰是能夠有可能達到那個程度的。”
“你是說……他!他不可能會做到那種地步!”聽到聖主說的‘那個人’,西木那本來就難看的面孔,顯得更為猙獰,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西木!不要被一時的怒火迷濛了自己的心靈!”看到西木猙獰的樣子,咒藍皺了皺眉對他呵斥道。
“可他已經如此強大,我們要怎樣才能復仇?”西木的面孔無比扭曲,與其說這是在憤怒,還不如說是絕望前的歇斯底里。
聽到西木那絕望的吼聲,其他三人不禁沉默,如此強大的他,自己四個以靈魂附身苟存於世的惡魔,要怎樣才能達成復仇的目標?
“哼!”這時,芭莎冷哼一聲“誰說他強大,我們就不能復仇了!你們還記得他在地獄裏奪走我們的法力時所刻的魔法陣嗎?”
“就算記得又有什麼用?我們又沒有同樣強大的惡魔來作為祭品!”聖主反駁道。
“我覺得芭莎的主意不錯,”咒藍對著聖主說道,隨後解釋道“你們都知道我們各自的法力是不相容的吧?可‘那個人’所刻畫的法陣,卻完美的將我們所有的法力都融合到他的身上,那麼只要有了那個法陣,再找到當年八仙封印我們的信物,找回我們的法力,把其他四個惡魔的法力融合到我們身上……”
“可是這依然不能讓我們打敗他!”芭莎打斷了咒藍的話語道。“他的力量太強大了!”
“既然這樣,我們就把那塔惡魔的法律奪過來,就算這樣還不夠,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的先代遺蹟,這樣我們纔有可能打敗他!”咒藍的掌心向前虛握,好像抓住了什麼一樣,那就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