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妖五貳章 您的意志
“你們都在這裏幹什麼?”
就在水手們一擁而上壓到傑克斯派洛不斷喧鬧的時候,一道空靈的少女的聽不出任何情感的聲音幽幽從他們身後傳來。
只見黑色的煙霧翻滾,一道穿著和前面兩位無視一般模樣的黑色長袍的少女便出現在了水手們的身後。
她有著紫色和小色相間的異色眼眸,在不同顏色的眼瞳當中,兩道難以言明意味的符文在其中沉沉浮浮,她有著一頭白色和金色相間的長髮,蒼白又時不時顯露出一絲紅暈的臉頰為少女精緻的容貌將添了一份病態的美感。
在她身上除了那破破爛爛的和前面兩位巫師如出一致的黑色長袍,裸露出來的手腕和腳裸上都分別扣着精緻的鎖鏈,以至於走路的時候甚至是手輕輕擺動,都會發出叮叮噹噹的鎖鏈響動聲。
雖然說面前這位來歷不明的少女,那驚人的容姿讓不少海盜都為之貪婪,不過他那驚人的出場方式,還有一出現便帶來的彷彿空氣都下降了十多度的冰冷的氣場卻讓在場的海盜們一下子變冷靜了下來。
“……”
“……”
在微微的一陣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尷尬之後,老成精了的巴博薩船長老臉上扯出一抹宛如老紳士的微笑,打破了沉默道。
“尊敬的女巫大人,我們這是在捉拿我們當中的叛徒,這個罪該萬死的叛徒,可是想要把前面下去的兩位大人丟下不管自己逃跑!”
“巴博薩!你……”
傑克斯派洛猛的瞪大了眼睛,手中翹著的蘭花指,直直的指著巴博薩船長,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被巴博薩船長眼疾手快的打了一耳光。
啪!
“閉嘴!叛徒沒有資格說話!”
說著巴博薩船長還狠狠的瞪了傑克斯派洛一眼,然後便轉過身來笑眯眯的面對著眼前存在於自己船上的第三名巫師,道:
“您說,這樣的叛徒,我們該怎麼處理呢?”
“嗯哼,是想要放下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不管的罪惡之徒嗎?呀呀呀,那這又該怎樣處理呀,是製作成靈魂和屍體一起用的死亡之藥呢……還是製作成活屍……真是難想啊……”
面前來歷不明的女巫微微眯了眯眼,心思一下子便活絡開來了,儘管表面上依舊面無表情,聲音依舊空靈而毫無變化,可是口中的話語卻是聽得傑克斯派洛頭皮發麻。
“我不!……嗯嗯!嗯嗯嗯!”
傑克斯派洛剛張口大吼一聲,結果就在巴博薩船長的眼神示意一下,被大副死死地摁住了嘴巴,身體還不甘的不斷的掙扎著,試圖表示出自己的不滿。
“他剛剛在說什麼?”
少女歪了歪頭,彷彿是在表示自己的不解。
“他說他很樂意效勞。”
巴博薩的臉上依舊帶著宛如老紳士一般的微笑。
不過在傑克斯派洛此刻看來卻宛如是惡魔的微笑,這簡直是要把自己給玩死啊!
“是嗎?真是個頗有自覺的惡徒呢!”
聽到巴博薩船長風趣的回答,少女臉上露出的雙眼眯起了兩道宛如月亮一般的弧線,雙手輕輕一拍,扣住雙手和雙腳的鎖鏈也發出了叮叮噹噹清脆的的聲音。
咔咔咔……咔咔咔……
忽然的,原本只能聽見平靜的海浪聲的船上,突然傳來了一陣詭異的十分突出的聲音。
只見白骨小船走出了黑暗群島的範圍,船上的兩名巫師分明可見,白骨小船在行駛的時候特有的聲音竟一下子便引起了海盜們心中對原先洛雲澈這名惡魔巫師的恐懼。
一瞬間,喧鬧的黑珍珠號上又安靜了下來。
咔咔咔……
伴隨著一陣陣宛如是骨節在相互碰撞的聲音,白骨小船一陣扭曲,然後化作了長長的完全由白骨所結成的一個個階梯,在長長的末端伴隨著啪嗒一聲,帶著些許壓力搭上了漂浮在海上的黑珍珠號。
噠……
噠……
噠……
伴隨著陣陣幽幽的腳步聲,因為小女巫出現從而下降了好幾度的溫度,一下子又降了好幾度,甚至就連甲板上的些許水花都隱隱約約的有人凝成了冰珠的跡象!
叮叮噹噹……
“父親大人!”
在看到那道帶著無盡腐朽與死亡氣息的,身著長長黑色破爛長袍的身影的一瞬間,那少女般的人造巫師伴隨著扣在手上,還有腳裸上的鎖鏈叮叮噹噹的撞擊聲,然後一下子撲在了巫師的懷裏。
“嗯……”
帶著蒼白的骨質面具,眾人看不見wo,私底下的表情,不過卻能看見他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面具底下那兩朵紅色的火焰便掃向了在場的眾位海盜,森寒的聲音直接從他們心底響起。
“真是喧鬧啊……喧鬧到就連關在棺材裏的我親愛的女兒,都給你們吵醒了呀……”
儘管看不見面具底下巫師的表情,不過一眾海盜都能夠從巫師在自己心底中響起的聲音那字裏行間當中明白,自己等人可攤上大事了。
“啊!巫師大人請饒恕我的罪過……”
儘管遇到這樣的一種突發的情況,不過巴博薩彷彿也是早有準備,老眼中閃過一道狡詐的光芒,然後面向巫師,整個人猛的跪了下來,對著巫師說道。
“哦?”
洛雲澈歪了歪頭,血紅色的眸子當中那紅色的火焰明滅不定,彷彿是在思考,可又好像是什麼都沒有在想。
看著巫師這一副彷彿毫不在意的樣子,巴博薩心裏一瞬間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很快又被那鎮定以及狡詐給掩蓋了下去。
“我們是爲了捉拿叛徒!”
說著,巴博薩趕緊指著一旁被眾海盜壓住的傑克斯派洛,同時順便示意其他海盜也跟他一起跪下。
“這個該死的惡徒,想要拋棄尊敬的兩位巫師大人,然後甚至煽動船上這些可敬可親的水手們想要離開,他,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在說話之間,巴博薩的音調越來越強烈,到最後彷彿也不像是演技,就像是真正的正義的人在指責一個叛徒一般,嘶聲竭力。
“然而這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雖然說你影響了她的沉眠,不過這樣的解釋,我還可以接受……”
惡魔巫師冷漠而自私的聲音從面具底下當中發出,面具的隔閡也使得他的聲音變得有些不真切,就彷彿是毫無情感的,無機質的,機械的聲音一般——他淡漠的說道。
“啊哈!還真不愧是海盜呢,一如當年一樣!”
空靈而又微微帶著諷刺的女人的聲音,從惡魔巫師的身後傳來,一個裝束十分土著的黑人女性,踏著白骨小船所形成的階梯,從惡魔巫師的身後走到了甲板上。
“提法……提法朵拉?!”
趁著大副不注意,傑克斯派洛猛的一用力睜開了大副的束縛,可剛剛掙脫他又看到了這一道熟悉的身影,情不自禁的將這個穿著土著的黑人女性的名字給喊了出來。
“哎呀呀,真不愧是斯派洛船長啊,還記得我的名字呢……”
提法朵拉眯了眯眼,側著頭看向了被眾海盜壓在甲板上的傑克斯派洛,然後臉上勾起一抹略顯得有些詭異的微笑,張開嘴彷彿是諷刺一般的說道。
“難不成你當年離開我的原因就是因為不再喜歡女的喜歡男的了嗎?哎呀,真是可惜呀……可惜了老斯派洛咯……哈哈哈……”
說著一身黑人土著衣服的,提法朵拉便掩起嘴笑了起來。
“……”
“……”
另一邊巴博薩也並沒有管傑克斯派洛那邊的事情,因為傑克斯派洛認識跟著這位惡魔巫師的另外一個巫師,而是略帶紳士模樣的站起了身,對著面前的充斥著無盡的腐朽與死亡的巫師問道。
“那麼尊敬的巫師大人,我們現在該……”
巴博薩的老臉上眼睛微微眯著,詳細的端詳著面前惡魔巫師的動作和表情,不過很可惜表情被面具擋住了,而動作……在黑袍底下,又怎麼能看得見他身體的細微動作呢。
他只好一字一句的斟酌著自己該說些什麼,不過很快他便得到了答覆。
“我們要去龜島,在那個時候,作為等價交換的原則,你們會得到你們想要的,你最後也能夠得到你所想要的!”
洛雲澈輕撫著在懷中雪萊爾的秀髮,手中一抹特殊的符文若隱若現,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巴博薩一眼,便直接說道。
他現在可正忙著呢,上了船之後好不容易纔把自己的這樣一個實驗體給所在用於檢測的特殊容器——棺材當中,結果現在卻被他們的喧鬧聲,把自己這樣一個人造巫師實驗體給吵醒了,儘管想要裝回去並不難,但是這也並不影響他的心情變得煩躁。
“好的,您的意志!”
巴博薩並沒有再多說些什麼,也沒有多問為什麼自己記憶當中不存在的第三個巫師,卻突然間在記憶中變的存在了,因為他深深的忌諱著這些巫師的詭異手段,因此他做出的行動也很直接、很明顯——
“水手們揚帆起航,目標是龜島!”
“是的!船長!”
“等等!船長,傑克斯派洛該怎麼處理?”
……
……